宋執的手,輕微微地顫抖著。
她是準備回應自己了嗎?
“不會。”他斬釘截鐵。
“為什麼?”
他丟掉手裡的碘伏棉籤,深吸了一口氣,“我懂你。”
她笑了笑,“你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跟那些人有仇,你就說懂我?”
宋執也笑了,“我說過,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恨誰,我殺誰。你指哪,我打哪。
你不想說我絕不會多問半個字,但你有事,我絕對第一個上。”
他說著,用嘴巴吹著她的傷口,一邊竭盡輕柔地給她上藥。
怕她疼。
秦淺沒有說話,只是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執輕聲說,“如果我是你,揹負著深仇大恨,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隨意碰感情。”
他指了指腦子,“情能降智,彼此知道對方的心意,和放開了戀愛是不一樣的。
人的腦子裡一旦充滿了荷爾蒙,就會變成傻子。
你為了復仇,做了這麼多的準備,想必也是剝皮拆骨,費盡心機。
我怎麼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讓你的一切努力毀之一旦呢?
況且,如果真的就在這種混亂的境況裡在一起了,也沒辦法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到最後復仇失敗,戀愛也談不好,一切悔之晚矣。
還是要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談其他。”
他這話說的很隱晦,卻又很清晰。
因為彼此都懂。
秦淺忍不住轉過身子給了他一個擁抱,“謝謝你。”
他嘆了一口氣,有些撒嬌一樣,把下頜抵在她的頭頂,“我不管,我把棺材本都放在你手裡了,你可得對我負責一輩子。”
秦淺噗嗤笑了,“你這是在暗示我,你喜歡我不是因為我的物資唄,畢竟你也有入股啊~”
她假裝霸道地說,“哼,反正放我空間裡就是我的了,你有本事扒出來啊!”
宋執望天,轉頭看著大嘴,“你瞧,她霸道不霸道?”
大嘴正吃著桌子上的瓜子,“她是我老闆,管飯的,我才不覺得霸道呢~哼,誰讓你沒空間來的~”
氣得宋執磨牙,丟過去一塊棉花球想砸死大嘴。
扁毛小畜生,平時天天哥倆好掛嘴邊,一到關鍵時刻掉鏈子!
呸!
大嘴落在秦淺身邊,用自己的異能輕輕給她的後背扇涼。
一邊斜眼逗宋執。說,“你不怕別人說你當舔狗嗎?嘿嘿,你們人類男的不都怕這種話嗎?”
宋執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我樂意,誰有意見要麼別看,要麼挖眼。餓了喝水,饞了扇嘴。
舔狗之所以悲慘,是因為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可是……”
宋執用修長的手指,輕柔地給把膠帶貼在她身上。
順便湊到她耳邊,嗓音微啞地說,“我已經得到回應了,對吧?”
倒不是他特地啞著嗓子學什麼氣泡音,說騷話。
而是他想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太緊張,怕她拒絕。
太害怕,怕她不要他。
所以繃得嗓子發緊,全身呼呼冷汗,聲音自然變得有點怪異。
秦淺只覺得耳邊一陣搔癢,似乎他的話流進了她的心裡。
宋執有些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她背部,因為發炎而熱脹痛的肌膚。
灼熱,滾燙。
熄不滅的熱浪。
她這個人很不擅長述情,更沒處理過男女之事。
原本想嘻嘻哈哈地糊弄過去。
可是,當她感覺到宋執剋制著的呼吸,顫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