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到嘴邊的拒絕,不知為何,又說不出口了。
秦如魚像是看出了她的左右為難,沉吟片刻,眸光無比柔和,“畢竟這是你的事情,不是麼?”
“師妹,你已經長大了,可以為自己的事情負責。”
她說著,略微頓了頓,深深看了黎淺一眼,“更何況,有些事情與經歷,也只有你們二人清楚。”
秦如魚是個聰明人。
自然一開始便能感覺到,黎淺與謝清寒的關係不一般。
與先前所知的謝清寒以及謝藥不同,二人之間的事情,可能比她們想象中的更深更遠。
黎淺垂眸。
但最後,還是下意識看了眼謝清寒。
對方面目清冷,他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同樣回望了她,眼底柔和了許多。
黎淺心底一顫。
謝清寒……
幾個人在此處,眼底滿是期待。
但秦如魚,卻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兩步,她輕聲道,“有些事情,應該由你自己決定,我們明天再來找你。”
說完。
她便退後,轉身離去。
而其他人,自然也瞭然。
他們對視一眼,紛紛離開。
現場只剩下她與謝清寒兩人。
黎淺深呼吸了一口氣,“謝清寒……”
對方知道她想問什麼,所以也只是清清淡淡開口,“你決定就好。”
他身著白衣,靜靜站在那裡,眉目清冷,彷彿畫中走出來的仙人,身形矜貴,但眸光流轉,罕見有了情緒。
一時冰川融化。
謝清寒生來便禁慾清冷,不似沾染情愛的模樣。
但是黎淺卻心緒複雜,“你知道的,我其實不在乎這些虛禮。”
她生來便是天道。
最開始的時候,不通情感,不知禮數。
婚禮這些東西,在她眼底沒有概念。
不過……
黎淺試探性詢問道,“你在乎這些嗎?”
謝清寒一僵。
他扯了扯唇角,未曾說話。
他不能說自己不在乎。
黎淺道,“你在乎?”
謝清寒直視著她的眼睛,輕聲開口,“淺淺,不必為了我退步。”
“不。”黎淺認真道,“這不是退步。”
“我的意思是,如若你喜歡,那我願意嘗試。”
“也僅僅只是嘗試罷了。”黎淺眨了眨眼睛,“畢竟,我從來都未曾體驗過下界的婚禮。”
她也很期待,與他有另外的,珍貴的記憶。
謝清寒沉默了。
他看著她的面容,而後俯身,忽而吻了一下她,宛如蜻蜓點水般試探。
黎淺先是一愣。
但緊接著,卻反應過來,轉而伸手撫上了對方的面容,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她呼吸急促起來。
而謝清寒身形則是瞬間僵住。
渾身血液停滯般。
一秒。
兩秒……
直到最後。
她才藉著周圍迷糊氛圍,輕聲開口,“謝清寒,不如我們的婚期,便定在師兄師姐飛昇之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