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人聲鼎沸,煙火燻然。
許鳶飛就好似完全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響,滿心滿眼都是他,震顫心悸的心臟,就好似不受控制般,跳動得劇烈和兇猛。
而兩人仍維持著方才的姿勢。
他護著她,囿著她,而她站在他身下的陰影區,襯得她越發嬌小。
京寒川逆著光,整個人的臉落在暗處,有些模糊,但是黑暗似乎天生和男人絕配,能夠無限放大某些危險感。
此時後側不時有人穿過,有些人甚至是擦著京寒川后側衣服而過,許鳶飛瞥見有幾個人蜂擁過來,以為會撞到他。
雙手忽然抓緊他腰側的衣服,倏然用力,將他整個人往自己那側拉了一寸。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就連他沉穩強勁的心跳聲都近在耳畔,撞著她的耳膜,擂打著她的胸口。
“擔心我?”
他聲音喑啞,透著愉悅。
“會撞到。”許鳶飛此時心情複雜,各種心緒湧上心頭,宛若百爪在撓,不知怎麼面對它,說話都心虛驚顫。
她甚至想過,身份曝光後,京寒川會生氣,有可能會鬧到分手那一步。
兩人剛確立關係,什麼都很脆弱,真的容不得半點風吹雨打。
“你的手……”京寒川低笑出聲,“怎麼這麼燙。”
許鳶飛手指還放在他腰上,雖是冬季,但室內暖氣充足,大家穿得都不太多,隔著削薄的衣料,她手心潮潮的,悶熱的……
燙得他腰上都有些酥了。
“換個地方說話好不好?”
低醇的嗓子,勾著一抹纏人的尾音。
就算明知前方是萬丈深淵,許鳶飛怕也會心甘情願跳下去。
“嗯。”
這裡人流穿梭,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
許鳶飛剛點頭,手指被人輕輕握住,拉著她從另一側穿過,直接到了三樓,火鍋店共三層,三樓全都是包廂,伴隨著人聲消寂,她心臟又開始不自覺的擂打起來。
呼吸都亂了。
“我弟還在樓下。”許鳶飛擔心出來太久,引起懷疑。
“就說幾句話,想和你單獨待會兒。”
她手上肉多,京寒川總是不自覺的想要揉捏兩下。
弄得她更加面紅耳赤。
“你別捏了。”
許鳶飛這雙手遺傳了她奶奶,就是肉乎乎的,她也沒辦法。
京寒川笑著牽著她繼續往樓上走,“我記得你時候,不是長這樣的。”
“你還記得我小時候?”
許鳶飛其實見過他很多次,清雋瘦高,渾身都帶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和一般不同,總是特立獨秀的。
而且她母親很喜歡京寒川,總說他長得好看,又優秀,弄得許鳶飛每次都不自覺的想去找他的身影。
一來二去,偷偷看他。
居然都成習慣了。
但是唯一說上話的時候,就是自己被砸破腦袋那次。
“你小時候有點黑。”
許鳶飛方才還在心底期許,他會說出什麼浪漫旖旎的話,畢竟暢想兒時,肯定都有些浪漫的,鬼知道他會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