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眾生平等。”聞人難微微垂眸,滿是低頹,“原來在你眼裡,本王和其他人是一樣的?”
她微微一怔。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是……”
說到一半,她突然卡住了,是什麼?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向他解釋?
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抬起頭望著他,一本正經地道“聞人難,我覺得我有必要向你說清一些事。”
“可本王不想聽了。”
他突然感到乏味,眼眸微沉,轉身要走。
“聞……”
她想叫住他,可中途又停了下來,眉毛微皺。
等她回過神來,聞人難早已不見了蹤影。她似乎才覺自己在想什麼懊惱的人或者事。
也許她想跟他解釋清楚,可話到口中,不僅他不願聽,連她自己也說不出來了。
一個人,默默回到雲司閣。
不同於以往,今日的雲司閣點了燈籠,她的房間空無一人,亦找不到那個人的影子。
“王妃,該換藥了。”
她呆呆地坐在房間許久,門外突然想起思秦的聲音。
她輕輕“嗯”了一聲,“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思秦捧著一盤傷藥和紗布,小心翼翼地來到她身邊。
站了一會兒,見王妃沒有反應,才略微尷尬地說道“王妃,需要奴婢幫你脫衣服嗎?”
“脫衣服?”雲九司眉頭緊鎖,她突然想到她只是受了傷,是姬容救了她,而那傷口正在她的胸口偏上,若是換藥需要脫衣服的話,那姬容豈不是……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念及於此,雲九司的臉不由得一紅。
思秦以為王妃是因為要脫衣服才害羞的,同時,作為一個純情小丫鬟,哪怕同為女子,在對方是王妃的情況下,她也忍不住害羞起來。
“那個,王妃,要是不方便的話,奴婢可以迴避……”
“不必了,你幫我上藥吧。”說著,雲九司便開始寬衣,她穿的很厚,一層層脫下來,到了裡面幾層,雪白的裡襯,可以隱隱看見從裡面透出來的鮮血。
思秦驚訝地睜大了眼,忍不住出聲問道“王妃,你不疼嗎?”
“還好。”最後,雲九司丟下最後一件幾乎被染紅的血衣,露出胸口猙獰的傷口,蒼白一笑,“快點,我怕冷。”
“哦,好,好!”思秦連忙取來棉花,為她清理已經開始化膿的傷口。
儘管思秦已經儘量溫柔了,可在清理爛肉時,還是忍不住剜疼了雲九司。
“王妃,奴婢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咬牙道“沒事,繼續。”
一陣清風自窗外飄進來,暖橘色的燭光映在牆上,搖曳了幾下,如同正隨風盪漾一朵蓮花。
終於,爛肉清理好了,思秦拿起一塊白巾,沾上汙血,一點一點地幫她把血跡擦掉,動作輕柔,神情專注,像是在拭擦一件稀世的瓷器。
“思秦,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雲九司微笑道。
“像誰?”
“我以前的一位侍女,不過她比你聰明些,你也沒有她好看。”說這話時,雲九司眼裡流露出一股莫名的溫柔,“而且很快,你就會見到她了。”
思秦眼裡閃過一絲失落“那位姐姐一定很討王妃歡心了。”
“是啊,我的確很歡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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