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了麼?
和尚只稍稍瞥了眼那些酒,再嗅一嗅空氣中瀰漫的酒香,便知是上好的緣生酒。
然而,他卻只是微皺了眉,漫不經心地道一句“再好的酒,貧僧也已經放下了。這便說明貧僧已經達到了一種新的境界,女施主應該替貧僧感到高興。”
“高興,我怎麼不高興?”玉殊笑著說道,“今後酒館裡少了個喝霸王酒的,我高興得不得了。”
和尚有些無奈“貧僧只是放下了酒肉,與女施主的緣分並未盡了,今後女施主還有什麼心理問題,也是可以找貧僧輔導的。”
“高僧就是高僧。”她笑了笑,“不管說什麼都那麼有道理。”
“是麼……”和尚眼神淡淡,若有若無地朝她瞥了一眼,總覺得那眼神帶了些複雜,可沒等她細看,他又將視線移開了,“可貧僧放下了酒肉,放下了錢財,放下了權勢,還是沒能修成正果。”
“因為你放下的不夠?”玉殊問。
“嗯。”就在這時,和尚突然扭過頭,直勾勾地看著她,“貧僧還沒放下色。”
“色……”她心下一驚,“什麼色?”
“貧僧似乎喜歡上了一女子。”和尚一本正經地說道。
玉殊看著他,嚥了咽口水“你有多喜歡那女子?會比以前喜歡酒肉還喜歡嗎?”
和尚說“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她留在我心中,而酒肉不過身外物,所以,她和佛祖一樣重要。”
其實玉殊早就知道和尚不是個正經和尚,他不喜守清規戒律,俗人該沾的他一樣沒少,卻絕不沾女色。
因此這次和尚告訴她,說他喜歡上一個女子。
玉殊很驚奇。
她想再問他會有多喜歡?
可是一見鍾情便傾心一世?
可是不問回報而付出等待?
可是最後,玉殊只能感慨一句“她可真幸運。”
後來玉殊終於從和尚口中得到答案,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很愛,很愛……愛到甘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
於是玉殊又有了個新的問題,例如那從橋上經過的女子究竟有多美,值得高僧甘願為她捨身棄道,甘受情劫之苦?
這個問題,也許她要很久才能明白了。
那之後,和尚不再喝酒,卻仍是經常來看她。
玉殊其實很想見到那個能令和尚傾心的女子,可沒等她見到那女子,和尚的劫數便來了。
印象裡,那天的風很大,空氣中飄散著濃郁的酒氣,是獨屬於緣生酒的味道。
玉殊一如往常靠在院落的樹下釀酒,埋酒。
和尚則勤快地掃著落葉,他掃的很仔細,每當落葉掃成一堆,就又被風吹散了,他便不厭其煩地繼續掃。
玉殊笑他吃飽了撐著,他卻沒像往常一樣苦口婆心地對她做思想教育,還說玉殊向來不愛收拾,以後若沒有他替她收拾,這院子還不知要被糟蹋成什麼樣……
玉殊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再之後,天空突然開始電閃雷鳴,玉殊正想說要不進屋避避,一道細細的紅色閃電便從天而降,直直地劈在和尚鋥亮的腦門上……
眼看著和尚從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和尚化作一具焦炭,玉殊連口酒都來不及嚥下,便含糊不清地大喊著他的名字……
“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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