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民俗學者蔣白棉有抽空做一定的打探。
這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情,龍悅紅花費了一點時間才回憶起來:
“警惕教派的符號是一扇半掩的門,門後的幽暗裡隱約有女性的身影……”
他對這個印象最為深刻,有時候做噩夢都會以此為藍本。
“恐懼教團的符號是黑色的女性影子,友善之手是黑暗深處略微發光的手。
“它們的共同點是都有黑暗、幽暗的意味,嗯,這三個教派辯論的時候,都沒有指責過對方的符號無法代表執歲‘幽姑’。”
“好像是這樣……”商見曜頗感沮喪,不是太願意承認。
格納瓦發出了略帶合成感的聲音:
“每名執歲都掌控著多個領域,也許那些符號並不直接代表執歲,而是象徵下面的某個領域。
“比如門後女性對應‘警惕’,黑色女性影子對應‘恐懼’,黑暗中發光的手對應‘友善’。”
蔣白棉點了點頭:
“這在民俗,在宗教,在神秘學裡是較為常見的。
“所以,‘真理’作為‘新世界’的強者,掌握的那個領域是記憶相關,這對應‘反智教’那個符號?”
對於這個猜測,白晨、龍悅紅和商見曜都表示認可。
就在蔣白棉要轉入下一個話題時,商見曜突然笑了起來,壓著嗓音道:
“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老實的格納瓦非常配合。
商見曜環顧了一圈道:
“替代!
“‘真理’使用‘末人’的符號,為的是有一天替代對方。”
“你舊世界娛樂資料看多了吧?”蔣白棉第一反應是好氣又好笑。
緊接著,她若有所思起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執歲們的存在形式和‘新世界’的具體情況,我們都不太清楚。”
“執歲們也會虛弱也會隕落也會被替代的話,許多事情就能得到解釋了。”白晨想起了第四研究院的毀滅,想起了商見曜提到的十三位執歲佔滿了每一個月的情況下,新誕生一位執歲會發生什麼事情。
啪啪啪,商見曜鼓起了掌,而龍悅紅內心卻莫名沉重。
蔣白棉緩慢吐了口氣道:
“這暫時只是猜測。
“現在更值得我們關心的一點是,歲末城的‘司命’教派為什麼會允許‘真理’傳教,發展信徒?
“而且,雙方還相處得頗為融洽。”
“大老闆不是一向對信徒不在意嗎,不喜歡以執歲的身份與人類相處?”龍悅紅條件反射般回答道。
“大老闆是大老闆,‘司命’教派的高層是‘司命’教派的高層,兩者不能完全畫等號。”蔣白棉解釋道,“既然歲末城已經公開了對大老闆的信仰,那裡的長老們應該就不會允許別的教派出現,除非打不過或者有什麼現實的考量。”
這是宗教自身特點決定的,它們會本能地排擠別的信仰,直到被現實限制,才會考慮融合或者共處。
當然,類似友善之手的奇葩除外。
“可能真是打不過。”商見曜一臉幸災樂禍,“大老闆不太管現實的事情,歲末城信仰‘司命’的‘新世界’強者又比較少,完全奈何不了‘真理’,只能妥協。”
龍悅紅咕噥起來:
“說不定只是消滅‘真理’的代價太大,不如合作。”
白晨看了蔣白棉一眼:
“還有一個可能是:
“‘真理’與大老闆關係密切,是‘新世界’某個陣營的盟友。”
“嗯……”蔣白棉緩慢點了點頭。
其他人都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連商見曜也只是自言自語:
“大老闆和‘末人’的關係不太好?”
沒人回答他。
隔了一陣,蔣白棉看了組員們一眼道:
“趁著歲末城的人還沒走,這幾天多和他們接觸接觸。
“之後,如果有機會,可以讓喂問出歲末城的具體位置,去那裡拜訪一下,算了,暫時還是不考慮這件事情。”
“為什麼?”龍悅紅不解提問。
蔣白棉笑道:
“去大老闆眼皮底下蹦躂嗎?那裡說不定是大老闆重點關注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