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會,意會。”商見曜沒用“處處幻夢,何必認真”來敷衍,誠懇地表達了歉意,“後來,他們遇到了危險,那個女孩即將死在別人槍下,這個時候,龍悅紅是覺得自己力有未逮,乾脆放棄比較好,還是拼死一搏,不留遺憾?”
龍悅紅張了張嘴,沉默了下去。
雖然他認為商見曜這個故事和這次的情況不是那麼貼切,但還是有一種被利箭射中了要害的感覺。
蔣白棉抬手下壓道:
“這能一樣嗎?
“嗯,我們有了夜明珠,又有不受大部分覺醒者能力影響的格納瓦,哪怕面對最差情況,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而且,你們還記得嗎?迪馬爾科父親病重時,‘地下方舟’內發生過一次叛亂,導致他們家族成員死傷慘重,最終才讓迪馬爾科成為‘地下方舟’的主人。
“雖然我懷疑這事背後有迪馬爾科的影子,但不管怎麼樣,它都能說明,當時的迪馬爾科實力應該不是太強,否則事情不會這麼發展。
“你們想想,強大的迪馬爾科既可以庇佑家族成員不被叛亂殺害,又可以自己輕輕鬆鬆幹掉擋著他路的家族成員,不需要藉助叛亂。”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蔣白棉抿了下嘴唇,潤了潤嗓子道:
“這也沒過去多少年,迪馬爾科就算提升再快,肯定也比不上閻虎,我覺得最多比塔爾南那名‘高等無心者’要強一點……”
說到這裡,蔣白棉突然有了靈感,表情連續變化了兩次。
“怎麼了?”覺得自己還被“膽小鬼”殘餘效果影響著的龍悅紅有點害怕地問道。
蔣白棉沒有回答他,表情略有點複雜地望向商見曜,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還記得迪馬爾科是怎麼評價‘幽姑’的嗎?”
商見曜如同一臺人工電腦,基本完整地複述出了迪馬爾科當時的話語:
“不是所有執歲都像‘幽姑’一樣喜歡注視自己的教堂。”
“對對對,迪馬爾科的解釋是‘幽姑’執掌著警惕,所以本身也會表現得警惕。”龍悅紅也回憶起了相關的內容。
蔣白棉輕輕頷首,再次問起商見曜:
“你還記得我們感受到‘幽姑’注視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商見曜還沒來得及回答,龍悅紅已是瞪大了眼睛:
“你們被‘幽姑’注視過?”
白晨同樣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蔣白棉當然不會直接說怕你們嚇到,沒告訴你們,她笑著嘆了口氣道:
“我們那會也不敢肯定,還以為是幻覺,現在想起迪馬爾科的話,我覺得這未必是假的。”
她沒編別的理由是因為她早就發現白晨有些缺乏安全感,不喜歡被排斥在外。
龍悅紅“嘶”了一聲:
“我們被,被一位執歲注視過……
“執歲真的存在……”
白晨側頭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沒有多說什麼。
商見曜這才回答起蔣白棉剛才提的問題:
“我們感受到‘幽姑’注視前,雷納託主教罹患了無心病。維耶爾認為這是他和特蕾莎太太偷情導致的神罰。”
“後面半句不用說……”蔣白棉略顯無力地阻止。
她隨即環顧了一圈,正色道:
“如果真是‘幽姑’的神罰,那我認為雷納託主教應該是被直接‘嚇’死。
“嗯,要是把迪馬爾科疑似‘心靈走廊’級強者,是可以被稱為偽神的存在作為前提假設,放入他對‘幽姑’的評價和我們感受到的‘幽姑’注視上,會演繹出一些不同的結論。”
商見曜幫她進一步說道:
“‘幽姑’經常注視紅石集警惕教堂,不僅僅是因為祂執掌警惕,還可能在於這座教堂的底部鎮壓著一位‘心靈走廊’級的強者。
“當初警惕教派不挑別的地方,只租了‘地下方舟’上面幾層做教堂,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說著,商見曜自我否定起來:
“不對啊,警惕教堂建立的時候,迪馬爾科還沒出生。”
蔣白棉也在疑惑這個問題:
“難道,迪馬爾科的祖父或者曾祖父也是‘心靈走廊’級的強者?
“‘心靈走廊’級的強者後代更有希望覺醒,更有可能進入‘心靈走廊’?嗯……每一代‘地下方舟’的主人都會生大量的孩子,從中挑選最出色的那個作為繼承人,這是不是在以數量來換取後代的覺醒?誰覺醒了誰就是方舟的下一任主人?
“迪馬爾科死了小兒子後變得瘋狂,是因為他小兒子是天生的覺醒者?”
這就能解釋“地下方舟”內部的某些現象了,但還不能涵蓋全部。
龍悅紅覺得組長推測得沒多大問題,膽戰心驚地說道:
“這麼看來,迪馬爾科真有可能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那我們還要不要……”
“舊調小組”想對付他恐怕沒多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