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悅紅飛向樓梯口的時候,商見曜一臉遺憾地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投向了白晨。
蹬蹬蹬!
商見曜就彷彿拖著上百斤的事物在奔跑,表情都猙獰了起來。
幾步之間,他已來到了白晨側後。
他抬起了右腿,照著白晨的屁股猛地踹了過去。
這個過程中,他似乎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白晨不受控制地“飛”向了樓梯口,化作滾地葫蘆,一層層落往下方。
這個時候,蔣白棉和商見曜才各自憋著呼吸,奔向通往第六層的樓梯。
他們用盡了全身力氣,彷彿在面對一個無形的、強大的、無處不在的、越來越厲害的敵人拖拽。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蔣白棉和商見曜一前一後抵達了樓梯口。
接著,他們護住頭臉,依靠重力的加持,翻滾往下。
一路滾回第六層後,蔣白棉終於感覺空氣變得正常。
她一個鯉魚打挺站起,看了依舊暈乎乎的龍悅紅和白晨一眼,沉聲說道:
“先回房間!”
剛才他們的反應要是慢上那麼一點,全組人都可能會留在第七層,以屍體的形式。
那種窒息感,那種掩埋感,是越來越強的!
空氣中,窒息的感覺殘存,“舊調小組”四名成員相繼返回了“加里波第”所在的那個房間。
至於樓梯上的灰袍僧侶屍體,他們來不及管,也不敢管。
關上房門後,商見曜掃了眼鼻青臉腫的龍悅紅,對蔣白棉抱怨了一句:
“你應該扔小白的。”
很顯然,他更想踹龍悅紅的屁股。
蔣白棉“呵”了一聲:
“根據小組戰術手冊,優先照顧距離更近的那個。”
是啊是啊,我才不想被直接踹飛……龍悅紅本想這麼說,可卻發現白晨臉部的青腫之處並不多,她似乎在被踹飛的過程中,反應了過來,提前護住了頭部。
相比較而言,第一個滾樓梯的他,雖然還沒到腫成豬頭的地步,但也處處淤青。
他不敢埋怨組長扔得太用力,讓自己來不及反應,只能無奈地自嘲運氣不太好。
這時,白晨強行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她沉聲說道:
“我感覺七樓的人不止一位。”
有人在試圖迷惑“舊調小組”,讓他們進那個房間;有人在阻止房門的開啟;有人努力地傳出資訊;有人殺人滅口……這些行為之中的部分彼此矛盾,根本不像是一個人能做出來的。
“從剛才的情況看,至少有兩個人在互相對抗,我們只是其中一種道具。”蔣白棉點了點頭。
她隨即望了商見曜一眼:
“但也不排除那位和喂類似,人格出現了分裂,而且在現實中都會互相牽制,長期對抗。”
“我就說嘛!”商見曜一臉我早有預見的表情。
他之前就在假設“佛之應身”有九九八十一個“人格”。
龍悅紅回憶著說道:
“我記得開門和關門是同時存在的,出現了明顯的拉鋸。
“如果真是人格分裂,還能直接左右互搏?”
這約等於一名覺醒者不依靠道具就能同時使用兩種能力。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蔣白棉側頭望向了商見曜。
商見曜略顯遺憾地做出了回答:
“現在還不行,等進了‘心靈走廊’也許可以。”
“所以,‘人格分裂說’還不能完全證實,‘被鎮壓的惡魔說’也有一定的可能。”蔣白棉思索著說道,“不過嘛,這不是問題的重點,畢竟我們已經逃回來了,之後牢記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去第七層就行了。現在的重點是,房間內那位竭力傳出的‘霍姆’是什麼意思?”
“法赫大區霍姆生殖醫療中心?”龍悅紅首先就想到了這個。
白晨跟著點頭:
“我覺得就是指這個,房間內那位希望我們去五大聖地之一,廢土13號遺蹟的霍姆生殖醫療中心,那裡或許藏著什麼他想我們發現的秘密。”
“嗯。”蔣白棉輕輕頷首。
顯然,她也是這麼想的。
純粹就單詞而言,霍姆是低地、小島的意思,沒特別的指向,至少“舊調小組”目前想不到有什麼符合條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