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奧雷足以讓一個荒野流浪者搖身一變為最初城有住房有店鋪的“體面人”,只要他後續能維持穩定,生活都會過得不錯。
聽到龍悅紅的感慨,商見曜側過腦袋,笑著說道:
“是啊,真不少啊!”
說話的同時,他上下打量起龍悅紅,彷彿在點數一萬奧雷。
有本事你把自己上交了!龍悅紅這次倒不是不敢開口,可週圍的環境壓制了他的衝動。
附近那麼多遺蹟獵人,誰知道有沒有聽力不錯的!
商見曜收回目光,看向了蔣白棉:
“要不要接?反正完不成也沒有懲罰。”
蔣白棉沉吟了一下,笑著說道:
“可以啊,就算抓不住人,弄到些線索也能換不少錢。”
“……”龍悅紅沒想到組長真答應了下來。
“只希望我們離開最初城前能找到有效的線索。”蔣白棉故作感慨地補了一句。
這話龍悅紅聽懂了:
組長的意思是準備離開最初城時,弄幾份自己小組的情報提交給“秩序之手”,榨取剩餘價值。
這簡直,簡直太壞了……龍悅紅憋了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形容詞。
商見曜去接那個任務時,龍悅紅也拿到了韋特等人家屬情況的資料。
……
紅巨狼區,一個年代較早的社群。
這裡的房屋都不是太高,多有修葺的痕跡,它們彼此連線,形成了一個較為封閉的地帶。
和舊世界紅河流域的居住習慣不同,“最初城”剛建立那會,因為環境惡劣,局勢混亂,經常會有衝突發生,所以一個團隊的人往往習慣於住在相鄰的地方,守望相助,或者佔據能出產糧食的鄉村。
在那個年代,除了某些覺醒者和次人,絕大多數人類都是抱團才能生存,否則你再是厲害,又能同時開幾把槍,對付多少個“無心者”和畸變生物?
基於這樣的“民俗”,“最初城”比較老舊的那些社群,建築最高都沒超過五層,出入口只有那麼幾個,近似城中之城。
一旦發生混亂,這種地方只要堵上障礙物,就能堅守很長一段時間。
當然,前提是敵人沒有重火力。
到了今天,類似社群居住的都是“最初城”的公民,還能維持一定地位和收入的公民。
“韋特的妻子和孩子住在這裡?”龍悅紅有些詫異地望向了前方那個由多棟建築組成的社群。
如果不是手中資料得到了獵人公會的證明,他都懷疑是不是又遇上騙子了。
韋特雖然是覺醒者,但看起來混得不是太好。
“可能他把絕大部分收穫都拿回家了,自己身上沒留多少。”白晨見過太多類似的遺蹟獵人。
他們在荒野上冒險時,可能會放縱自己,釋放壓力,但這不影響他們對家人很好,甚至願意為此刻薄自己。
“進去吧。”蔣白棉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商見曜,率先走向了社群入口。
經過登記和簡單的檢查,他們繞過一棟棟建築,來到了某幢五層樓房前。
韋特家就在這裡的一樓。
龍悅紅站在門口,突然有些忐忑,不知道韋特的妻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悲傷到不能自已。
如果我死在了外面,組長他們去我家通知時,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擔憂?龍悅紅緩慢吐了口氣,按響了門鈴。
叮鈴鈴的動靜迴盪間,一陣腳步聲靠近,房門被拉開。
出現在“舊調小組”等人眼前的是一名二十七八歲的紅河女子。
她套著白色罩衫,衣物雖然陳舊,但清洗得很乾淨。
陽光從外照入,讓屋內顯得窗明几淨,兩個孩子正圍在沙發邊,好奇地望向門口。
他們面前的茶几上,擺放著一些舊世界城市廢墟里發掘出來的童書。
“你們是?”那名紅河女子遲疑著問道。
她有些警惕,又有點凝重,彷彿有了不好的預感。
龍悅紅見蔣白棉等人都保持著沉默,張了張嘴道:
“你是韋特的妻子?”
那名女子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她急促問道:
“他,他在哪裡?”
“他在冒險中死去了。”龍悅紅沒說韋特是自己殺死了自己。
那名女子身體不自覺搖晃了兩下,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