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悅紅無言以對。
見氣氛好轉,蔣白棉側頭對安靜旁觀的白晨道:
“剛才的建議也是給你說的。
“生物義肢移植和機械改造的技術都相對成熟,不是那麼危險。
“要不要和我湊一對,做閃電姐妹?”
她話音剛落,白晨還沒來得及說話,商見曜就評價道:
“組長,你取名好難聽啊。
“一定是比較少聽廣播節目!”
“……我看你是被電得太少了。”蔣白棉磨了磨牙齒。
白晨則緩慢吐了口氣,輕輕點頭道:
“我會考慮的。”
“唯一的問題,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商見曜又一次“幫”白晨配起了音。
蔣白棉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為白晨的年紀確實要比她大,而且,心理年齡也很成熟。
可要是讓她自認妹妹,她拉不下組長這張臉。
一直以來,她都把自己定位在小組的庇佑者、保護者這些身份上。
很快,蔣白棉醒悟了過來,瞪了商見曜一眼。
這個過程中,她哈哈笑了兩聲,岔開了話題:
“今天訓練結束後,還有一個特別訓練。
“那就是練膽量。”
“怎麼練?”龍悅紅有點害怕。
蔣白棉微抬下巴,笑著說道:
“今晚一個人留守這裡,不能帶電筒和任何照明工具。”
“聽起來有點可怕啊……”龍悅紅由衷感嘆道。
蔣白棉點了點頭:
“這個訓練,只能一個人一個人輪流來,要不然就沒有效果了。
“商見曜,今晚是你,白晨,明晚是你,龍悅紅,你後天晚上。”
見自己不是第一個,龍悅紅稍微鬆了口氣:
“是,組長!”
商見曜略顯嚴肅地跟著說道:
“是,組長!”
等到白晨也做出回應,商見曜抬了下手,開口問道:
“留守的時候能夠睡覺嗎?
“能夠開音箱聽歌嗎?”
“都不能!”蔣白棉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
吃過晚飯,蔣白棉、龍悅紅、白晨相繼離開了14號房間,返回了各自居住的樓層。
同時,蔣白棉還收走了所有的電筒、所有的電池。
商見曜就著房間內的燈光,閱讀起厚厚的口述史,時不時能聽見廣播的整點報時。
到了9點,整個樓層所有的光芒同時熄滅了,商見曜的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這裡沒有半點自然光源,周圍都是桌椅和牆壁,以至於商見曜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到,更別提各種事物的輪廓了。
他下意識想按亮檯燈,可啪地摁下後,卻發現沒有效果。
這不比“生活區”,路燈熄滅後,可以使用自己的能源配給,讓自家重新獲得光源,這裡一旦到點,每個房間都會斷電,除非有相應負責人提出申請,要加班到很晚,或者通宵工作。
商見曜收回手,又一次打量起四周。
映入他眼簾的只有濃郁的黑暗。
這樣的黑暗裡,他不知道邊界在哪裡,也不知道熟悉的事物外,周圍是否還藏著點別的東西。
而且,和“生活區”不同,那裡房間密集,隔音效果又一般,每當“夜”深人靜,商見曜總能聽到些私語聊天的聲音和嗯嗯啊啊的動靜。
有的時候,也會有小孩的哭鬧、成人的爭吵和不知誰發出的呼嚕聲。
在商見曜睡著前,夜晚往往並不是那麼絕對的安靜。
而這種工作的地方,白天還算熱鬧,過了7點,整個樓層都未必有十個以上的活人,等到熄燈,則幾乎不存在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