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長江水戰 三

隨著董襲突擊使得護衛樓船的兩艘艨艟落後,此時樓船已經脫離船隊孤軍深入。

樓船上的文聘見護衛左右的艨艟突然脫節,心中略微感覺一絲不妙。此時樓船已經快要接近太史慈所率領的第二隊船隊,文聘見眼前船隊居然毫不躲閃,心中不由得大感疑惑。

“文長,這吳軍之前第一隊船見著我等這大船尚且躲避,為何這第二隊竟然避也不避,是否有詐?”

魏延自從之前一戰勸諫文聘守船勉強守住戰船,此時已被文聘破格提拔留任左右。如今見吳軍行為異常,第一時間文聘也是先徵求一下魏延的意見。

魏延聽到被文聘問計,連忙思索一陣,卻也想不出周瑜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只能向文聘答道“回將軍,末將也不知敵軍為何不做躲閃,不過想必其中有詐,不如還是先教兵士放箭,不要教其靠近為上!”

文聘從之,立即教兵士放箭,不叫吳兵小船靠近。可此時距離已近,太史慈起身立在船頭,大喝一聲道“敵船已入甕,破敵之日,就在今朝,點火迎上去!”

隨著太史慈一聲令下,隨行兵士一齊在船中點火。原來周瑜早就安排太史慈在舟中堆滿乾草柴火,上澆火油,火把一點立即火起。見連舟已被火點著,太史慈與一眾兵士連忙從連舟跳到後方繩索勾系小船上,解開繩索往文聘軍殺去。

文聘見著一列火船駛來,看的心驚肉跳,連忙就要叫船掉頭。可樓船雖然水上威猛,可船體甚大,想要在江面寰轉自如,自然難上加難,一時間哪裡能轉的過去。

而周瑜這邊火船皆是走舸,此時順風而進,快若迅雷,不過轉眼之間已裝在樓船之上。

走舸全都以鐵鎖相連,此時第一艘船撞住樓船之後,其餘船隻順風緊貼樓誠之上,竟是二十艘走舸與樓船緊貼一起。風助火勢,火借風起,轉眼之間已是炎焰張天。縱使樓船全都附上牛皮阻擋火燒,可也只能阻些火箭,這二十隻火船一齊燒起來,樓船還哪裡能阻擋得住。

此時樓船一下被火船圍住,此時下船艙的長楫都已被鐵鎖纏住,更是動彈不得。文聘在船上看的目眥盡裂,大喝一聲道“不料這周瑜竟能在水上用火!”

正在文聘氣惱間,第二排火船又順風而起。此時荊州兵後續船隊那些小船倒是還能止住掉頭,可艨艟雖然個頭比樓船要小的多,卻也不容易剎住,大多數都一頭撞入火海之中,連帶著旁邊這些艨艟也一起燒著。

魏延見此時大船大半都已被點著,連忙向文聘道“將軍棄船走吧,如今此戰已不能勝,當留有用之身,以報今日之仇!”

文聘大怒道“我今日兵敗,還有何面目再見劉荊州?”

說完文聘不管魏延,走到船邊舉劍大呼殺賊。太史慈此時駕著小船,已到樓船旁邊,看見文聘站在船頭,摘弓便向文聘一箭飛去。

文聘此時只在船上喊殺,四周都是火焰煙霧,哪裡能注意下方飛來一箭,一個不防被太史慈一箭射中,摔落在地。

魏延見狀連忙搶過文聘,見這一箭只是射中肋下,未傷內臟,還能留住一命,連忙保住文聘下了甲板,見此時正好有一船吳兵經過,一躍跳入小船大刀耍起將一船吳兵砍落水中,又與幾個兵卒將文聘運到奪來小船之上,保著文聘後撤。

原本這些荊州兵被火船一燒已經亂了陣腳,此時文聘卻又突然中箭不知生死,一個個全都慌了神了,跟下餃子一般一個個排著隊往水裡跳。水性差的已經被淹死,水性好的勉強浮在江面,可此時不少吳兵小船卻也已經趕到,船上吳兵一刀一個,這些個荊州兵卻是毫無還手之力。

看著眼前江面火海一片,喊殺震天,陳武不由心生敬佩道“公瑾將軍當真神人也,竟能想出在江面用火。我看這文聘已經要撐不住了,咱們是不是該趕緊追擊了?”

周瑜見著此時荊州兵已經大亂,便下令全軍出擊,船如箭,順風追向荊州兵。

董襲此時正在其中一艘艨艟上血戰。此時大火一起,周圍荊州兵哪裡還顧得上圍殺董襲,全都大難臨頭各自飛去了。

董襲此時身上已經中了一箭,又遭人砍了一刀。平日裡身穿鐵甲自然無事,可今日身上船的皮甲,自然叫鐵器入了皮肉。

董襲此時也管不得這麼多,強忍疼痛領著剩餘幾個吳兵殺開一條血路奪了一條小船便走。

董襲剛上一艘小船還沒劃出去多遠,正巧碰見逃命的魏延文聘二人。董襲之前與文聘戰過,見此時見著文聘背靠在船邊,面如金紙,二目禁閉,肋下還插著一枝鵰翎箭生死不知,連忙舉刀大喊道“文聘休走,某家董元代在此,還不束手就擒!”

魏延聽見喊聲,回頭便見董襲立在船頭,拈弓搭箭,看見董襲靠近,趁著董襲無備,一箭便朝董襲射去。

此時風聲喊殺聲交織入耳,董襲哪裡還能聽得見弓弦撥動之聲,一個不防竟是被魏延一箭射中面門翻身跌落水中,竟是在這大勝之際溺死在了江中。

魏延保著文聘終於逃到江邊,連忙看文聘傷勢,見箭頭已深入皮肉,只能砍斷箭桿,又拿刀連著血肉剜出箭頭,又將船上旗幟扯了下來包裹住傷口,魏延又將自己大衣脫下蓋住文聘,教幾個小卒抬著,自己穿著單衣護衛左右,保著一道退回彭澤湖。

隨著文聘與魏延逃走,江面上已經是一邊倒的局勢,吳兵追亡逐北,在江面上一路追殺出去數十里,這才收兵回營。經此一戰,文聘水軍折損大半,樓船艨艟等大船基本全都損失光了,只有些許小船順利逃回彭澤湖,太史慈也報自己一箭射中文聘,此時文聘不知生死自然是一場大勝。

可清點完戰損之後,卻現董襲未曾回營,傍晚時分,隨同董襲一船的一個小卒這才回營稟告董襲中箭跌落江中,縱使沒被一箭射死,只怕也早已溺死。原本一場大勝,眾人自是歡喜,可如今卻折了董襲,眾人聽完心頭不禁悲傷。

太史慈聞知董襲死訊憤然道“公瑾將軍,我軍此時已破文聘水師,當趁機兵進彭澤湖為董襲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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