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出身

安撫眾將之後,周瑜便教眾將不可將訊息洩露。這些訊息一眾將領知道還好,若讓下面士兵知道定然是要大亂。之前院內站隊,周瑜也讓親信把守住四周,不叫訊息洩露。就連周泰點齊兵馬保孫紹及孫氏一眾家眷追向程普之時,也是瞞著一眾兵卒。故此底層兵卒尚無一人知曉此事。

且說漢建安六年,成神武三年二月,周瑜、韓當等人共推孫靜為主,只為奮餘威而抗袁耀,以全孫氏之名!

其時周瑜全軍約莫萬餘共住江夏,糧草軍資尚可支撐月餘。於是周瑜向著眾將道“劉表大軍尚在襄陽,裹足不前已近半年。如今江東盡喪,訊息一旦傳至襄陽,劉表、袁耀兩面夾擊,我等坐困江夏乃取死之道。

若往西攻打南郡,往東攻打柴桑只恐以我等如今軍力,難以攻克。倒是長沙軍不過偏師,之前為我重創,如今兵馬不多。況且長沙也非大郡,只有黃忠一人。我大隊到此,必能攻克。不如先破長沙,再進取武陵、桂陽、零陵三郡。三郡並無精兵強將,若能攻下長沙,三郡必望風而降。

若可拿下荊南四郡,南結交趾。劉表傾其軍力前來追襲, 則曹操、袁耀必當捫其背部。誠如此, 則恢復東吳基業有望,縱是失敗, 也不過一死!”

眾人聞言皆道“都督妙算。”

於是周瑜傳令,便定於建安六年二月十日一更先以韓當、呂範率兵三千當先開道自沙羨南下攻打下雋,蔣欽引兩千兵馬作勢攻打南郡吸引劉表注意,以疑兵之計, 只擂鼓, 不出戰,只求能幌住南郡荊州大隊兵馬即可。6遜保著孫靜、張昭、張紘等人率五千兵馬自後南下長沙,留宋謙引軍兩千斷後。待到四更,韓當、宋謙兩路兵馬再隨同一道南下, 保住6遜本隊後路。

計議定下, 眾人都覺計謀周密,於是各自前去準備。

然而江夏自孫策強佔以來,未施恩惠, 反倒多有暴行,當地起義不少,如今程普率軍出走,又豈能瞞得住江夏百姓?

早有江夏百姓暗中送信告往襄陽守城門將。

門將得知此事自然不敢,隱瞞連忙報給蔡瑁。蔡瑁得知此訊息,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連忙招來眾將商議。

未過多時眾將已經到來,蔡瑁當先道“如今江夏吳兵分出一支北上。聽江夏百姓說, 隊中還有老弱, 只怕乃是向穿過汝南,投往北方。只是不知此是否又是周瑜之計, 賺我去攻?”

眾將聞言七嘴八舌, 有提議要去攻打江夏的,也有被周瑜打怕, 不願攻打江夏的, 眾人相持不下, 蔡瑁也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只能稍後再議。

軍議散後,蘇飛找到甘寧具言方才蔡瑁之言。甘寧聞言道“此乃光復江夏之時, 切莫錯失良機。吳軍久戰疲敝,年前與袁耀在西陵大戰數月, 如今已一年過去,卻還未返回江東,我料江東只怕已為袁耀所得。此時有吳軍北走,定是江東已失,內部不穩,故此有人帶了兵馬出走。當趁此機會出夏口,一舉滅了吳兵。若是錯失良機,定然遺患無窮!”

蘇飛聽得甘寧分析,點頭道“興霸所言甚是, 我這便領你同蔡大都督說去。”

說罷蘇飛找到蔡瑁,叫甘寧再言方才分析。甘寧於是再將自己分析同蔡瑁訴說一遍, 又請蔡瑁兵。

誰知蔡瑁聽完甘寧之言,臉上不僅不喜,反倒一臉厭惡道“我乃荊州大都督, 豈要你一個都尉來教我用兵?我與周瑜大戰數場,自知周瑜厲害。此定乃周瑜之謀,切不可輕易出戰。”

見甘寧還要再勸, 蔡瑁卻同蘇飛道“你也是黃太守麾下頭號大將,還需我教你如何做事?”

蘇飛見著蔡瑁臉色不善,連忙拉住甘寧告辭退下。甘寧見自己苦勸,卻不為蔡瑁所納,心中頗為鬱悶

蘇飛看出甘寧不敢,想著再來勸說蔡瑁一番。誰知再來尋見蔡瑁,蔡瑁卻同蘇飛道“甘寧不過一水匪,我好歹也是荊州望族,怎會用他一水匪之謀?你也是明事理之人,怎會如此行事?若再有下次,我可不會再同你這般好言。甘寧此人,我定不會用他!”

蘇飛聽得蔡瑁如此斬釘截鐵,連連嘆息,轉身離去。

回到營內蘇飛這才同甘寧說了蔡瑁之所以不用甘寧之謀,乃是因為甘寧出身。

甘寧聞言大笑道“可笑蔡瑁空為大都督,卻只因出身不用我妙計。劉表名稱八俊, 實則守戶之犬, 高位盡是這般尸位素餐之人,荊州早晚必落他人之手!”

聽得甘寧說話越來越放肆,蘇飛連忙捂住甘寧之口,在甘寧耳邊低聲道了句“慎言。如今便是在我營內,也有不少蔡瑁親信,若叫他知道了你在這辱罵他,只怕他定要拿你問罪。”

說完蘇飛這才放開甘寧。甘寧聽得此言,只冷笑連連,卻也並不出言再罵蔡瑁。

及至夜裡,甘寧揹著包裹便要出逃。誰知剛出轅門,便見蘇飛已在轅門外候著。

甘寧見著蘇飛不由嘆道“沒想到兄長已看出我要走了。”

蘇飛聞言笑道“賢弟一身本事,我數次舉薦黃太守及蔡大都督,皆不得重用。我料依賢弟脾氣,定要出走。如今特來送行。”

說罷蘇飛行背後掏出一罈水酒,又拿出兩隻陶碗。

甘寧聞言哈哈笑道“知我者,兄長也。”

說罷接過酒罈,將兩碗添滿,接著拿起其中一碗敬向蘇飛道“兄長大恩,甘寧沒齒難忘?若我日後也能衣錦還鄉,自當報兄長大恩!”

說罷便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

蘇飛見著也拿起另一碗酒,一飲而盡道“賢弟本領非凡,早晚必出人頭地,兄長先在此謝過了!”

二人一邊聊著,一邊飲酒。不過多時,酒已飲盡。蘇飛喝下最後一碗,這才拍向甘寧肩膀道“賢弟可想好去處?”

甘寧聞言只向東一指。

蘇飛聞言一怔,接著笑道“也好,這樣也好。”

說完,甘寧向著蘇飛做個長揖,翻身上馬,一路徑直向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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