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蔡。
程昱向著曹操行禮,“大王眼下我們即將進入壽春之境,大王還是應該小心一點為好。”
曹操看著自己隨行的將軍們,“不必擔心,我早已經安排好了朝中的諸位將領,待我們進入了壽春,他們便會帶大軍屯守於下蔡,一旦有絲毫閃失,大軍即刻起便會兵攻壽春。”
程昱及數位將軍鬆了口氣,畢竟大王親自出國,要至壽春與孫策開設宴席這樣的膽大行為,著實讓人提心吊膽啊。
“其他人都下去吧,留程軍師一人即刻。”
“是,大王!”
曹操看著程昱,臉色出現了一些難受,程昱行禮說道“想必是大王又疼起來了吧。”
曹操點點頭,“現在議事,都每每想起文若,音容猶在,可仔細看了後才現故人已逝,這頭疼便越的劇烈。”
“世間有著神醫,這人出入吳境頻繁,可讓吳王交出此人替大王看病。”
“何人?”
“華佗。”
曹操點點頭,“也好,華佗是神醫天下聞名,此次會宴也與孫策說說。”
程昱皺著眉頭,看向了曹操,曹操見狀問道“軍師為何愁眉不展?”
程昱行禮說道“只是不知道大王為何要與孫策會宴,大王也不似什麼自傲之徒,經此大勝便會向天下炫耀。”
曹操笑了笑,“說起來也奇,孤前些時日做夢,夢到了奉孝,他似乎想要告訴孤什麼,孤跟著他走,突然見到路邊馬廄三馬同槽而食,三馬吃了個乾淨之後,一條大江轟隆而下,便直接淹沒了整個馬廄。”
程昱笑了笑,“此夢也是怪誕,不過大王能夠夢見奉孝,想來也是奉孝想大王了。但臣以為夢中語,非實,大王不必當真才是。”
“軍師於周易不精,”曹操搖了搖頭,“回頭也該去奉孝墓上,為他倒一些酒。”
曹操又拿出了兩份竹簡,看著程昱說道“今日叫你留下,實則還有另外的事情,便是這兩份竹簡。”
“容臣拜讀。”程昱行禮之後,看著手中的竹簡,“大王,這……”
“我知曉,人也對自己的情況最是清楚,知天命,”曹操說道,“如今我的幾個孩子之中,以衝兒最是聰慧,但太過年幼,而老大勇武心腸少了些,駕馭不了這些人心鬼魅,老二呢陰譎,是個刻薄之人,而老三一番文采,卻是赤子之心,文若留下竹簡,讓我立長。”
“但孤已經稱王,不遵漢法,也不想要守舊,孤想要立賢,論賢該屬我三子與四子,植兒與衝兒,這兩人以軍師所見,誰合適?”
程昱行禮說道“大王之心,旁人豈能揣摩,這太子之位應該由大王自行決定,臣可做不了主。”
“如今朝堂,許多大臣,只有你與孤依然親近,只是讓你說說,不曾說這是決定。”
“請恕臣斗膽,四子之中還屬曹昂公子,自小跟隨大王南征北戰,論功績與威望,在大臣之間最是惹人注目,故臣也以為,該選曹昂公子為好。”
曹操點點頭,“行了,今日就到此你下去吧。”
孫策大軍。
“這次我跟著大王來赴宴的也不是郊遊,你怎麼非要跟著。”
“既然是赴宴,那就不打仗,反而是喜慶,難道江侯夫人就不能隨軍嗎?”
江問看著主位之上坐著的陶兒,穿戴一身盔甲,要不是江問撇了一眼還差點沒認出來。
江問開啟了竹簡,“算了,就當你是我的護衛,別在軍中到處閒逛,就在營帳裡待著,你偷偷溜出來,生兒指不定哭成什麼樣子。”
“你看扁了咱們家的優秀的兒子,生兒也不會哭鼻子,有姐姐帶著孩子。”陶兒淡笑著說道,看了看周圍,“好懷念啊,這已經多久沒有看見這營帳了。”
“懷念什麼?這行軍打仗的東西最好一輩子都別碰。”江問寫著竹簡,“來人!”
“小人在。”
“立刻快馬加鞭,傳給壽春令,告訴他疏通沿途官道,準備美食佳酒,大王將要親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