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直上九萬里 第11節(2 / 2)

裴瑯的祖父和父親都死在那場戰爭中,裴家人的犧牲,換來了西北疆域的空前太平。那些慘敗的西域諸國,重組成為北涼。

趙鳶尚活在非黑即白的理想之中,她見裴瑯還能同北涼公主拉拉扯扯,心中萬分不解。

好在理智尚存,她告訴自己:你是大鄴計程車人,是大鄴的脊樑骨,不能有絲毫彎折,亦不能有絲毫出格。

“北涼公主,我是大鄴...”

她的自我介紹說了一半,裴瑯一個箭步,將她護到身後,對北涼公主說:“公主,請你儘快撤併離開玉門關。若兩國真的開戰,北涼必敗無疑。”

那明媚妖豔的女子嗔怨道:“小氣吧啦的男人,我不過是看上了你,你竟威脅要滅我國家,那夜你我快活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北涼公主對裴瑯的警告視若無睹,她實現落在裴瑯身後的趙鳶身上,“裴瑯,她是誰?”

趙鳶打算再一次自我介紹,裴瑯搶先:“她是我婢女。”

婢...婢女...

趙鳶心中知道,裴瑯這麼說,是為了保護她。她暫時嚥下這口氣,一言不發。

“我說,你找婢女的眼光也太差了些,這木啦吧唧的,能伺候好你麼?”

木啦吧唧...

趙鳶心中默唸,小不忍則亂大謀,小不忍則亂大謀。

說實話,在看到北涼公主的時候,趙鳶慫了。

胡人女子骨架高大,北涼公主高大豐滿,面容驚豔,趙鳶和她比起來,不就像是一隻碰到了孔雀開屏的喜鵲麼。

她不想主動惹事,便找藉口帶裴瑯回去:“侯爺,驛館飯菜已經備好,十里、太和兩縣的縣官都在等您一起用膳呢。”

裴瑯點點頭,而後對北涼公主道了別。

北涼公主朝他拋了個媚眼:“夜裡我等你。”

趙鳶找藉口帶走了裴瑯,二人騎馬走在前面,逐鹿軍在後面跟著。

沿著被風蝕的乾涸河床走了幾里地,趙鳶才終於肯開口和裴瑯說話了。

“裴瑯,眼下已經不是你我的私事了。剛才我也看見了,北涼人的眼睛,跟餓狼似的直盯著玉門關這塊地。我們得想個法子,一次性威懾住他們,讓他們再也不敢隨意踏入大鄴境內。”

“鴛妹,我已經寫信回長安,調遣全部逐鹿軍,你不用擔心此事。”

“若我有一計,用不著出動全部逐鹿軍呢?”

“鴛妹,涉外之事一項複雜,若你處理不好,太容易讓人拿住把柄了。”

“裴瑯,你先聽我說完。”

趙鳶騎著馬,慢悠悠往前走了幾步,裴瑯跟上她:“鴛妹,你說。”

趙鳶望著遠處的城門,悲壯道:“裴瑯,你願意犧牲色相嗎?”

他橫眉冷對:“鴛妹,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趙鳶道:“你我之事,以後再議。眼下當務之急是讓北涼人退兵。我今日一早突然心生一計,北涼和我大鄴曾立協議,楚河漢界,互不干擾。若是北涼公主沒有通行令私闖關內,我們便能名正言順將她捉拿,用她來逼北涼退兵。”

裴瑯怔了很久,他沒料到,趙鳶會出這種主意。

裴瑯和趙鳶自打記事起就相識了。

他幼年喪父,這麼多年,趙家對他視如己出,他和趙鳶似親兄妹一般瞭解對方。雖然別人都說趙鳶木訥老實,但裴瑯一直認為,這才是她最與眾不同的地方。

正是這種按章行事的木訥,造就了她的單純善良。

此刻她的提議,雖是個可行之策,卻難免過於狡詐,像是混跡官場老手使出來的,而非趙鳶這個清白正直的年輕士人。

“鴛妹,若是以前的你,絕不會用這樣的小人手段。”

趙鳶吶吶道:“裴瑯,你這樣想我麼。”

裴瑯見她低落,安慰道:“鴛妹,我理解你只是想讓北涼人儘快退兵。這件事,就按你說得來。”

趙鳶道:“裴瑯,委屈你了。”

“今夜我會想辦法引誘沮渠燕進入關內,然後以擅闖關內,破壞邦交協議的罪名將她捉拿。”

趙鳶聽到裴瑯要夜裡引誘她,女人的直覺發揮了作用,她敏感道:“你為何如此熟練?”

裴瑯啞口無言:“鴛妹,你聽我解釋...”

趙鳶氣道:“回長安以後,你向我爹孃解釋吧。”

入夜以後,趙鳶帶著十幾個逐鹿軍,在驛站對面的廢棄城樓腳下埋伏。

原本裴瑯都安排好了伏兵,不用趙鳶非過來一趟。但她越想越擔憂,生怕裴瑯假戲真做,便親自來監督。

月落枝頭,一男一女共乘一馬,朝驛館漫步而來。月光照在女子白花花的手臂上,反射出諷刺的光。

正是裴瑯和北涼公主沮渠燕。

趙鳶下令:“上前捉人。”

十幾名逐鹿軍瞬時從城樓四周湧出,將沮渠燕和裴瑯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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