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蓮吞了口口水,看著地上那個被捏爛的,只好又去撿。
這一次,蘋果砸在了御花園外的甬道上,摔成泥,她只好犧牲了一方帕子,將蘋果泥包了回來。
這回,她也學乖了,將蘋果泥一送上,立刻哎喲一聲,跌倒在風漣澈腳邊,一隻小手抓著他衣袍的下襟兒,嬌滴滴道“帝師大人,人家的腳扭了,走不動了。”
風漣澈唰地站起身,周圍有點安靜。
李玉蓮覺得這個嬌是不是撒地不是時候,順著旁人的目光回頭去看,沈醉不知何時,站在了後面。
“哪兒來的?”她向皇位上沉沉一坐,盯著跪在下面眼珠子滴溜溜轉的李玉蓮。
“回陛下,臣女李玉蓮,乃京兆尹李大剛之女。”
她琢磨著,自己擺出父親的名號,這個傀儡女帝,總該有所忌憚。
可卻不知,沈醉這是最後一班崗,自然是怎麼禍害都無所顧忌。
“李大剛?”沈醉看了看與她一同回來的楚雲城,楚雲城微微點頭。
看來也沒說謊。
沈醉道“從現在開始,你在朕面前,自稱民女。”
“啊?陛下,臣女的父親真的是京兆尹啊!”
沈醉嗤了一聲,臉蛋兒上那顆大痣就是一跳,低頭扣指甲,裡面有剛才在蓮缸那邊摳進去的泥,“你爹剛才是京兆尹,現在不是了。”
她抬眼,在已經規規矩矩立在下面的二十六侍君中,找到了始終靜默的蕭清辭,“清清,告訴她為什麼。”
蕭清辭任廷尉,掌司法審判,平日最喜鑽研酷刑,無關本職之事好,向來惜字如金。
其實無非就是四品外臣家的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拽了上一品帝師九千歲的袍子,這種事兒,可大可小。
但是現在皇上不樂意了,那就是大事。
蕭清辭站出來,一張臉如鐵如冰,一字一句道“以下犯上,輕者,削官褫爵,重者,誅滅九族。”
李玉蓮慌了,膝行幾步,“皇上明鑑,臣女真的只是不小心摔倒了,不是有意冒犯帝師大人啊!”
她看向風漣澈,希望風漣澈給她說句話。
可此時楚雲城就坐在對面,風漣澈早就又恢復了之前的帝師模樣,端端正正坐著,一聲不吭,連動都不動一下。
李玉蓮眼淚汪汪地看著風漣澈,沈醉就一陣心煩,犯賤!
她對蕭清辭揮揮手,“今天的賞春會,你不用參加了,帶下去,替朕把她縫了!”
蕭清辭嘴角終於划起一抹殘忍的笑,“遵旨。”
他只有提及虐囚的事兒,才會有笑容。
李玉蓮驚慌失措,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幾個禁軍將她拖走。
蕭清辭邊走邊笑,非常開心,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無聊的地方,回到心愛的天牢了,“陛下已經饒你性命,再吵,小心上面那張嘴也縫了。”
為什麼是也?
到底縫什麼啊?
誰不都是一張嘴嗎?
圍觀的名媛貴婦中,未嫁人的莫名其妙,嫁了人的幸災樂禍地笑,開始偷偷交頭接耳地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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