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陳讓離開後有些騷動的一百人,也瞬間安靜下來。
四周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人群被圈在中間,抵背相對,越聚越緊。
獵狗步步慢慢逼近,卻不急起進攻。
他們在找最弱的獵物下手。
所以這個時候,誰先動,誰死!
然而,相持只是瞬間的!
一個女囚悄悄挪了兩步,接著猛地掉頭,撒腿向大籠子奔去。
她並不是距離籠子最近的一個,沒奔上幾步就被人橫腿一絆,摔倒在地。
接著,更多的人為了搶奪先機,掉頭向籠子衝去。
陣型瞬間潰散!
獵物若是不動,掠食者便匍匐伺機。
獵物若是炸了營,那便是掠食者逐個擊破的最好的時機!
一時之間,訓練有素的獵狗,帶著滿身血腥,向著最近的人,飛撲而去!
一個,兩個,三個……
張嘴,斷喉,拖走!
人群瞬間亂成一團!
有人仗著有幾分身手,徒手與惡犬肉搏,卻冷不防後頸咔嚓一聲,便被從後面要斷了脖子。
有人將將夠著了鐵籠,卻終於被撲倒,活活拖走。
更有人,好不容易進了籠中,又因為太貼近牢籠,被從後面偷襲,硬生生扯下了胳膊腿。
亂陣之中,顧寒山提手抓起沈醉肩頭,“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走!”
沈醉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嗖地借了一股大力,整個人凌空飛了起來。
眼見鐵籠就在眼前,她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力道,本能地凌空一躍,足尖在一個人的腦瓜一點,借力再起,穩穩落在了鐵籠上。
這籠子,約一丈左右高,惡犬在下面顧著捕捉活人,倒是無暇顧及她。
遠處,顧寒山如一隻開山巨獸,一路殺開血路,無論活人還是惡犬,全數在他重拳之下被擊飛。
他轉眼間衝到鐵籠下,伸手對上面的沈醉喊道“來!”
沈醉便想都沒想,向他躍去,顧寒山伸手撈了沈醉,打橫一夾,進了鐵籠,佔據了中央的位置。
籠中6續有人渾身是血地衝進來,又有人被惡犬隔著鐵欄掏了肚腸,屍體漸漸在四周疊起。
等到大約三四十人時,已是十分擁擠,沈醉被顧寒山護在手臂下,眼見著葉橫滿身是血地大步踏了進來!
咣!籠門關上,葉橫回手一股大力,掰彎鐵欄,那門就從裡面死死卡住,任由外面的人如何晃動,也再也打不開,只能活生生任由獵犬分食。
他用手背抹了臉上的血,活動了一下脖頸,惡狠狠地笑,“寒山兄,久聞大名,早就想領教一番,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卻是在這裡。”
他話音方落,也根本無需客套,一記黑虎掏心,便向顧寒山襲來。
掌風所及,原本擁擠在中央位置的人,本能地轟地四散避開,卻不想被在外面殺紅了眼的惡犬又一爪子掏了。
人群又嚎叫著向中央聚攏。
轟!
顧寒山周身威壓爆,又將剛剛躲過來的人全數震開!
一個殺人王,一個大惡人,兩廂交鋒,根本不顧周圍人的死活!
整隻巨大的鐵籠被震得嗡嗡震顫,炸人耳鼓生疼!
裡面被殃及的無辜,如瘋狂搖晃的紙箱裡的老鼠,既要避免被兩人誤傷,又要避開鐵籠外嗷嗷嚎叫的食人惡犬。
沈醉被濺了一臉血,悄咪咪貓著腰,從顧寒山胯下爬了過去,躲到屍體堆後,抓了個屍體護在後背,縮在角落中。
再這樣下去,只怕不等楚雲城出現,她就要被誤傷而死了!
高臺上,暗影中,玉隱王將玉壺中的瓊漿拉成長長一條線,緩緩倒入杯中,小酌一口,有些無聊。
“玉尊,您覺得如何?”陳讓小心陪著笑。
“楚雲城忙得不可開交,將本尊這鴿子放得著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