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長話短說,詳略得當地說一下吧。”
帝易可不想聽什麼長篇大論,畢竟事關一位王,真要敘說起來,那不是一個短時間內可言盡的人物。
“好吧,那我就簡單地說一下吧。”赤無暇點頭,她順著帝易的意思,詳略得當地告知了一些資訊。
赤王,乃是此界威名赫赫的不朽之王,且還不是一般的不朽之王,強大絕倫,勇力無匹,無敵世間,兇威蓋世。
據說,因為其本體為時間之獸的原因,有掌控時間的本能,故此本就強盛的他更加所向披靡,被稱為不敗之王,在一眾巨頭中都能冠以無上二字。
此外更有傳言,他曾殺過一位仙王中的巨頭,將其鎮壓在了赤王爐內,欲成就己身,只要時機成熟,就可吞噬。
當然,那不光是謀奪道果、掠奪精氣神那麼簡單,他想要涅盤,想要新生,想要打破王的桎梏,開啟一個全新的輝煌時代。
“他想要破王成帝?”帝易有些意外。
“帝,只是傳說中的存在罷了,一切都是美好的希冀,破王而上也不見得就是破開了王境,這沒有前路可尋,一切都是未知。”赤無暇搖頭。
“那也不簡單了,按你的說法,如今的赤王在半生半死之中,敢這麼做是需要大氣魄的,畢竟一個弄不好,就會將自己逼入死境。”帝易雖然口上這麼說,但心中卻有別的想法。
因為那隻時間之獸,也就是赤王,確實有從舊軀中蛻變出神胎的跡象,可那不是破王而上而為,而更像是為了逆轉自身的某種頹廢。
不過雖然如此,但也不見得赤無暇說的話為假,畢竟他在赤王的身上,看到了要邁出那一步,破王而上,追尋帝之路,更上一層樓的精神積澱。
如果不出現那種頹廢,即便赤王沒有真的破開王境的能力,卻也能觸控到那一天地的薄膜,或許會比現在更加強大。
“大氣魄嗎……不過,也幸好赤王而今處在半生半死的狀態,不然的話我們鬧出的動靜,一定會引得他出手。”赤無暇說道。
“是啊,確實值得慶幸。”帝易順勢回應。
接下來,他又詢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過跟不朽之王無關,而是一些瑣碎的常識認知。
畢竟他來這裡的目的,或者說早期的目的,可不是為了不朽之王來的。
“奇怪,他到底是何來歷?”被套在袋子中的赤王,原本在聽到赤無暇將有關他的一些有的沒的都說出來,特別是將他閉關的部分真相都說出來後,心中就是一緊。
沒辦法,如今的他是涅盤身,是與舊軀斬卻了因果的神胎,還未鼎盛起來。
而那個陌生的男子,顯然不是此界人,若是帶著惡意,那結局不言而喻。
縱然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且赤王爐也已經復甦,可一旦生戰鬥,以自己而今的狀態,就算能活下去,也註定要出大問題。
畢竟他之所以是如今的狀態,便是因為自身的傷太重了,那是妄動時間的反噬,要是新身加舊軀都出現了不可逆的傷,那誰也救不了他。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聽那個陌生男子的語氣,他似乎壓根就看不上自己。
或者說他壓根就不在意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
“轟!”
就在這時,火山口下,那片岩漿之中,突然轟鳴了起來。
可以看到,黃金犼此刻周身蔓延的不朽之氣像是沸騰了,有用的物質都被它吸收。
除此之外,它的身體光,有火焰升騰,一簇又一簇,繚繞著金色與黑色的光芒,熾盛無比。
只是,別看它像是經受了莫大的好處的樣子,實際上它此刻正在遭受著巨大的磨礪與痛苦,因為它點燃神道根基使用的古火太過不凡,且與原始古界的修行法存在著很大的隔閡。
一般來說,點燃神道根基,蘊生自己的神火,那將是一次生命層次上的蛻變,不僅肉身與精神,己身的多方面都會生變化,會更強。
然而,黃金犼而今的狀況,雖然確實在進行生命層次上的蛻變,但並沒有變得更強,反而嚴重傷到了自己。
若是尋常生靈,在這種情況下,血氣絕對會被消耗一空,肉身迅乾枯。
不過黃金犼不同,它經歷了數次“糾錯”,又前後得到了兩次大道與規則的填補,晉升的底蘊至少現在還是源源不絕的,在供給自愈,沒有真的遭受重創。
“你的犼子,似乎有些特別啊……”赤無暇聽得動靜,向火山口下望去,那一簇又一簇的不朽火太多了,幾乎都將那裡淹沒。
此外,那裡還有別的東西,是此界的大道規則體現,彷佛在拼圖一般,在彌補其修行路上領悟的法則缺陷。
這讓她看的都有些吃驚。
那不僅是在晉升,也是在重塑真身,不是可以同時進行的狀態。
因為引道則入體,在不朽火中熬煉自身,這絕對會遭遇劇烈的反噬,甚至極有可能讓自身瓦解,魂飛魄散。
畢竟這不該是一蹴而就的過程,而應該是循序漸進的過程,要知道麻雀是不可能突然變鳳凰的,那不僅是種族形態上的不同,也是生命層次上的不同。
可以說,在赤無暇的眼中,此刻的黃金犼就像是殘次的瓷器,碎裂與缺失的地方太多,想要修補,需要精確地控制“火候”以及足夠的“陶瓷土”。
不然的話,那會“崩開”,不僅得不到修補,反而會讓本就殘次的瓷器,更加殘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