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剛豪奇怪的看著我，那眼神讓人心裡毛。別說眼前的這個傢伙是個死了兩年的鬼魂，就是被一個人這樣看著也不會舒服吧！
“你弱小？靠，即使閻王爺撞到了一個擁有陰陽傘的人，也不會認為他弱小！放心吧，有我們呢。今天天氣不錯，打算上哪兒去轉轉啊？”一個鬼魅讚歎晴空萬里的天氣不錯，就好像一個雪人盛讚夏天一樣，讓我怎麼聽著都彆扭。至於身邊多了幾個死鬼，我就是天底下最安全的人這個說法就更加不能讓我苟同了，只怕有了他們，我會死的更快。合併陰陽傘，我站在賓館門口，看著街道上穿梭不息的車流和人流，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應該去什麼地方。轉身重新回到賓館中，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睡覺。奶奶的，晚上老子睡不踏實，白天睡覺總行了吧？我打算在邊飛等人“閉關”的這兩天就把自己當成是豬養活著。可是到晚上的時候就被老邊當頭棒喝了“你丫的，讓你養足精神，不是睡了吃，吃了睡的好不，最起碼的鍛鍊應該有吧，你看看我們的房間裡，健身設施都搬到房間了！”“你沒和我說……”“說個屁啊，鍛鍊身體還需要別人監督麼？”“要不然給我的房間也按照你們的來一套健身“賓館又不是沒有健身房，自己去！”說完砰的一聲房門就關閉了。我勒個去，瞬間我覺得我只比流浪狗稍微好一點兒，因為不用露宿街頭！兩天時間，除了見到邊飛兩次之外，我沒有看到其他大小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幸虧我心理素質不錯，否則早就有撥打尋人啟事的衝動了。終於在第三天早上，邊飛把還在被窩裡的我叫起來“帶上裝備，準備出了！”“去哪兒？”“馬良家，檢查好裝備啊，別落下什麼，只要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我們就算不虛此行！”怎麼聽著都好像是被押赴刑場的感覺。難道看到明天的太陽那麼難麼？
邊飛沒顧得上理會我，開始喊其他人了。“徐妍，童童就交給你了。一直到明天早上，還是你陪著她。如果一切順利，明天早上我們就能回來，如果……如果我們沒回來，你就把他當成自己兒子吧！”看到兒子沒跟著一起出來，邊飛低聲的交代著。“我給你算過了，你死不了，呵呵！”徐妍笑呵呵的說道，在邊飛的肩膀上還拍了一巴掌。在房門即將關閉的時候，我透過門縫看到徐妍隱含著留戀的眼神。那一瞬，我斷定，她絕對是個非常純粹的女人！
之前還把邊飛的話當成是玩笑，可是現在我再不會有這種感覺。因為邊飛的話裡，已經有了託孤的味道。看來此行真的是生死未卜啊！在汪東拉了我一把之後，才明“咳咳，老邊，有你說的那麼危險麼？”“非常危險，不過你放心，我們三個人裡，最可能死的是我。汪東第二，你活著的可能比死掉的可能大多了！”尼瑪，這是安慰人麼？反正我沒聽出來。汪東開著車子緩緩啟動，走了一會兒我現車子並沒有離開城區上高的意思。“馬良住哪兒啊，你們知道麼？”
“呃，老譚，虧你有那麼好的身手，怎麼對搏擊一點兒都不瞭解啊！”正在開車的汪東，插口說道。我可不認為身手不錯就一定要對自由搏擊的圈子瞭如指掌。就好像喜歡玩遊戲的人，未必知道現在的有那些網遊的職業戰隊一樣。“馬良在退役之後，就在水城買了一套房子，定居在這裡。退役九年，他幾乎淡出了所有自由搏擊愛好者的視野，大部分的媒體也都沒有再關注過他。不過，畢竟還是大部分的媒體，不是所有的。如果你足夠細心，能夠從網上和電視上偶爾看到關於馬良的零星半點兒的訊息。”“找到馬良就能找到那個鬼魅了？”
“不，我們是去拜訪馬良，但是真正的目標，不是馬良，而是他兒子！”腦袋都被邊飛給繞大了，拜訪馬良，目標還是他兒子。真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曲折折。揉揉太陽穴，正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就聽汪東說道“老譚，想那麼多幹嘛，有錢就行唄。我們兩個這次來就是當打手的，沒必要知道太多，哈哈。到時候，老邊讓怎麼做就怎麼做。至於能不能幹掉最後的鬼魅，那是老邊的事情！”
說起來是很簡單，我砸吧砸吧嘴，好像汪東的話也確實挺有道理的，可是總感覺著還有啥事兒沒想清楚。汽車繞過了城區，在一棟完全獨立的小樓門口快要停下的時候，我才明白什麼事兒不對勁兒了。一百萬原計劃是我和邊飛兩個人分的，現在汪東和徐妍也都參與進來。恐怕收入會大幅度的縮水了。不好意思開口詢問，當馬仔就要有當馬仔的覺悟嘛。
獨立的二層小樓，看上去挺破敗的。周圍也沒有什麼顯眼的建築。地面上的荒草亂七八糟的瘋長。垃圾堆左一堆兒右一堆兒的，就好像是一個個墳頭。看來這裡被水城人當作是垃圾場處理了。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生活在垃圾場裡。車子停穩，邊飛又從他的居士服裡拿出了瓷瓶和柳樹葉子，給我和汪東開啟了陰陽眼。不是第一次了，早習慣他的這個流程，所以我也沒怎麼感到奇怪的。但是，當我的視線放在車窗外面的時候，猛的將剛剛開啟的車門關閉上了。剛才看著還一片空蕩蕩的垃圾場忽然人影憧憧，一個個奇形怪狀的“人”在漫無目的的遊走。
城北小院中，我也算是見識過鬼魅集中的大場面，可是和現在眼前的場景比起來，真是弱爆了。城北小院頂多也就幾十個鬼魅的影子在夜晚晃悠。可是在這裡，少說也有上百個鬼魅活動。而且這可是大白天啊！透過車窗看看頭頂，太陽就懸浮在半空中，雖然有薄薄的雲層覆蓋在太陽上面，仍舊無法掩蓋金烏的耗光。
和我的表現差不多，汪東也坐在駕駛室中，一言不的盯著前面，就是不去開啟車門。透過倒車鏡我看到這貨的臉色十分難看，嘴巴張得大大的。“到地方了，走吧！”邊飛檢查了一下居士服，也不知道這貨在裡面都藏了什麼東西。當初看高大師表演的時候，給他提供了啟。挺好的居士服，整的像個藏寶庫似的。
車門拉開的時候，一陣陰冷的風從門縫吹進來，我和汪東都打了個冷顫。誰也沒有跟在邊飛後面下車的意思。“你倆咋回事兒？”“老邊，這麼多……”“沒事兒，就當他們不存在好了！”不存在？我靠，鬼影子就在面前晃來晃去的，誰能心大的把他們當成不存在在。一個個怪模怪樣，男女老少應有盡有，都快擺出個人生百態來了。邊飛也不理會我們兩個，砰的一聲關閉了車門，昂闊步的向垃圾場中僅有的那棟二層建築走去。汪東回過頭，和我對視了一眼“咋整？”
“靠，還能咋整，下吧！”緊緊的把陰陽傘抱在懷裡，面對鬼魅的時候，這玩意明顯比匕什麼的更管用。眼睛看著鬼影綽綽和置身在這樣的環境中，絕對是兩種感覺。有些鬼魅還好，至少在看到我走過來的時候，還知道把道路讓開，但是也有一些鬼魅根本不在意我們。仍舊站在小路中央該幹什麼幹什麼。好像我們不存在似的。尤其是半個腦袋，或者半個身子的鬼魅，反映更加木訥。“難道這些傢伙在死的時候，身體不完全了，導致他們的反映也比正常的鬼魅慢了半拍麼？”我在心中想到。鬼不躲避我們，那還是我躲避他們吧。看這些傢伙的樣子，我就沒有辦法升起和他們親密接觸的念頭。“老譚，你到我後面來，別在我眼前晃悠！”身後傳來了汪東的喊聲。粗嗓門此刻在我耳中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好人啊，有汪東在前面，即使是從鬼魅的身體中穿過去，我也不會是第一個……我還有點兒想不明白，下車時候和我一樣戰戰兢兢的汪東，怎麼忽然勇敢起來了。幾個原本懶洋洋的在我們面前散步的鬼魅，在汪東剛剛靠近他們的時候，就主動讓開道路，回頭看著邊飛的眼神中，都帶著明顯的恐懼。“臥槽，你身上裝了什麼辟邪的東西了，也不說拿出來和我分享一下！”
“辟邪個屁，我也剛剛想到，之前老邊就和我說過，其實警服本身對鬼魅也有辟邪的作用，只是之前他媽的忘記了！”關鍵時刻這貨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汪東的粗線條讓我真是無語。不過有他在前面盯著，明顯可以感覺壓力小了很多。從公路穿過垃圾場到小樓門口是由一條蜿蜒的小路連線起來的。路上也沒什麼鋪墊，完全是因為有人走，所以才會有這樣一條可以讓人行走過的痕跡。門口是一個小院子，放著石鎖、槓鈴之類的健身工具。旁邊還有個兵器架子，有刀槍棍棒擺放在上面。一個精壯的男子站在門口，瞪著銅鈴般的眼睛看著我們，面色不善。
“你們找誰？”口氣中就帶著深深的敵意。馬良對漢子的態度倒是不在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我們曾經是自由搏擊愛好者，來這兒是專門拜訪馬良先生的！”“我爸退役快九年了，你們還來見他幹什麼？”這典型就是人走茶涼的調子嘛。我真懷疑這貨到底是不是馬良的親兒子。退役怎麼了？退役了，難道就應該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呵呵，虎走威風在嘛，即使退役了，誰敢無視當初馬良在搏擊圈子中的統治力？”邊飛嬉皮笑臉，男子依舊是滿目猙獰，絲毫沒有讓開房門的意思。“那幾個垃圾堆不錯，但是如果稍微再向東挪一點兒就更好了！”剛才還說拜見馬良呢，一轉眼兒就討論到垃圾堆上了。邊飛的思維，還真讓我有點兒適應不了。馬良的兒子卻好像適應的挺好。臉上出現了一抹吃驚的樣子，猶豫片刻，居然讓開房門。
回頭看看邊飛剛才手指的那兩堆兒垃圾堆，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更大一些，垃圾更多一些而已。幾個廢棄的食品包裝袋在垃圾堆上幾面旗幟似的飄揚。房間中清理的還算乾淨，至少沒有外面亂，房門關閉也隔絕了外面的腐臭氣息。最重要的是，在外面的垃圾場上，鬼影子隨處可見，但是在進入到房間之後，卻一個影子都看不到了。除了馬良的兒子之外，我幾乎看不到另一個會動的東西。房間很寬敞，馬良的兒子低著頭在前面引路，很快來到一扇門前面，喊了一聲“爸，有人來看你了！”沒聽到裡面有什麼人回應的聲音，小夥子就自顧自的將房門開啟。當房門完全開啟，我終於看清楚房間中的樣子，在一張單人床上，一個面容憔悴的老人盤膝坐在上面。我拼命的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了，或者是我看到坐在床上的身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鬼魅。
老人抬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對邊飛點點頭“邊飛？久聞大名啊！”“是啊，您的名字對於我來說，也堪稱如雷貫耳！”這兩個人完全是一副舊識的樣子，一點兒也看不出是第一次見面。汪東和我站在門口，都忘記應該邁哪條腿了。馬良的形象和我想象中的完全是兩個樣子。十年前，他和孟凱曾經交手過，當時他還是在當打之年。也就三十左右歲的樣子，對於自由搏擊選手來說，正是到達了人生巔峰的時候。當然，隨後走下坡路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萬萬想不到會頹廢到這個程度。
十年過去了，現在的馬良頂多也就四十歲左右馬良慢慢悠悠的從床上站起來，身體搖晃的厲害，不只是外表模樣看像垂暮老人，就是這動作也一般無二。真擔心從窗戶吹進一陣風，直接把他刮跑了。“您坐，您坐，不用這麼客氣。”邊飛連忙攙扶住他，看來他和我是一樣的心思。“您最近身體還好吧？”這是典型的睜眼說瞎話，連我這麼厚道的人都忍不住衝著天空翻白眼。沒準馬良一口水喝的急了都能嗆死，這身體還好？
不過，從兩個人的對話中，我就更感覺著懷疑了。他們好像真的是熟人啊！既然邊飛和馬良如此熟悉，為啥昨天晚上還要請孟凱吃飯，然後從他的嘴裡得到有關馬良的訊息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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