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魚寶寶呢?】
【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啊?】
【這死魚,該幹正事的時候不幹,不該乾的時候倒是庫庫幹啊?】
【你就這樣把我如花似玉的老婆一個人丟這兒了?】
彈幕像是炸開了似的一條接著一條嚷嚷了起來。
宋知棠瞥了眼後就移開了視線。
銀月走了她確實自在了不少,但是腦海裡回想起對方走時沉默的神態,她動作頓了頓。
那副神色,看起來實在稱不上愉快。
銀月似乎很在意自己不能說話的事情,所以才會那麼急切的想要和自己交流。
至於其他的……
宋知棠暗暗壓下心底冒出來的沒由頭的在意。
她想,等洗完後,再和銀月聊一聊吧。
壓下心事洗漱完後,銀月還是如先前一般,剛好卡著宋知棠結束洗漱的間隙回到了洞內。
回小樓的路上,二人格外沉默。
這份沉默一直延續到銀月也洗漱完躺上了床。
宋知棠半坐著靠在床頭,她看見銀月側過身來,銀色的眸子是黯淡的。
張了張嘴,宋知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連一開始想要和銀月商量著分房睡的打算也早就不知道被忘到哪裡去了。
銀月瞥見了少女眼底的些微掙扎和猶豫,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指尖遞到了宋知棠眼前。
一滴硃紅的血飽滿圓潤地從指尖中央冒了出來。
濃郁的松香氣息像是突然開放的花苞一般,整個驟然在房間內蔓延開來。
宋知棠被那股香氣攝住了注意力,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那一截指尖。
她知道,是要完成血祭了。
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宋知棠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將血珠抿進了口中。
香氣在舌尖迸發。
如果說前幾天還能夠嚐出一絲絲令人不適的血腥味兒的話,現在宋知棠只覺得自己好似在喝什麼瓊漿玉露。
一小滴的血液在口腔裡散發開來,但那股香氣又很快消散了。
她不免有些渴求。
銀月見少女將血珠嚥下後就垂著腦袋愣在原地,沒說什麼,只是將視線從指尖收了回來,又靠回了床頭。
宋知棠呆呆地舔了舔唇,儘管只是殘存的氣息,也足以讓她整個人都變得遲鈍起來。
她抬起頭,晶亮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已經穿著單薄裡衣躺在一旁的銀月。
男人黑色的髮絲散落在肩上,精緻的五官在明暗交錯的燭火裡散發著一股隱約的勾人味道。
但宋知棠目的不在於此,她視線轉向銀月空空蕩蕩的脖子,白皙細膩的肌膚下,跳動著血管。
她彷彿能隔著空氣聞到在那之下湧動著的鮮血氣息。
好…好香。
宋知棠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睛,在她眼前銀月彷彿變換了模樣,不再是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而是一個巨大的散發著誘人香氣的果子。
天知道這股味道之下藏著多麼豐厚甘甜的汁水。
她湊上前,像之前一般貼近了銀月的脖子,輕輕嗅聞著。
這一切都在銀月的意料之內,他垂下鴉羽般的睫毛將滿目暗色掩藏,手卻輕輕將少女推離了幾分。
宋知棠被迫起身,只能不解地盯著不讓她靠近的罪魁禍首。
對方表情換上了一副很是無辜的神色。
“我…”宋知棠晃了晃腦袋,像是恢復了幾分清明。
我這是怎麼了?
但很快腦海裡升起的一抹清明就不復存在了。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舌尖微微探出唇,很快便在唇瓣上留下了一層溼漉漉的痕跡。
透明的溼潤裡夾雜了絲絲血色,而一股幽幽的香氣就這樣從男人唇間飄了過來。
狡黠和笑意被很好的掩藏在濃濃的睫毛之下,銀月像是不經意,整個人往後靠了靠。
那是一個遠離宋知棠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