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這個副本里似乎格外的漫長。
宋知棠被窗外一閃而過的白影嚇到後,就縮到了床角蜷縮起來。
她目前只知道現在自己身處的地方應該就是玫瑰莊園,莊園裡存在的大部分都是和埃利斯與適才把自己帶到這個臥室的男人一樣的吸血鬼。
男人離開了很久都沒有回來,宋知棠也不敢一個人再到外面亂跑。
就這樣,縮了半晌後終究是生理狀況戰勝了理智,她就這樣靠著床角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外面已然已天亮。
但興許是天公不作美,天色是陰沉的白。
她睜開眼時,昨晚離開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前埋頭寫著什麼,高挺精緻的鼻樑上戴了一副金絲眼鏡,如果不是眸子顏色是紅色,宋知棠會以為對方是什麼娛樂圈斯文頂流。
墨修昨晚在外面待了許久,等回到臥室時才看到那個膽大的人類少女已經窩在自己床上睡得正熟。
對方格外的警惕,儘管睡著了,雙手還不忘呈現出一副自我保護的姿勢。
但他走到床前,將少女抱著平放進了被窩,少女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作為一個外來者,還是人類,在滿是血族的莊園裡安然熟睡,不知道該說少女心大,還是其他。
他看了眼還空出一半的床鋪,又盯著少女熟睡的睡顏看了許久。
血族實際上並不需要睡眠,因此在安頓好少女後,墨修就回到了桌前處理未完成的檔案。
路過陽臺的落地窗時,他腳步微頓。
側過臉看了眼漆黑一片的窗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
少女醒來的動靜並不大,但血族感官敏銳。
墨修停下筆,抬頭看向少女坐起身的方向。
沒想到少女和自己一對視,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
事實上,宋知棠內心格外的忐忑。
昨晚自己的舉動,似乎給這個陌生的血族帶來了一些困擾。
何談自己還一言不合佔據了對方的床鋪。
宋知棠摸了摸腦袋,連忙從還算柔軟的大床上起身。
她耳尖泛紅,侷促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在原地躊躇了會兒後,乾巴巴說了句對不起。
墨修挑眉,修長的手指交叉,一副不甚理解的神態:“對不起什麼?”
宋知棠咬著下唇,捏了捏衣襬,侷促到沒接上話。
墨修輕哼了一聲,也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他打量了宋知棠一眼,若有所思。
直到少女表情從茫然到僵硬,才收回了目光,淡聲說道:“不管你之前是什麼身份,你以後,就是我的侍從,需要照顧我的衣食起居,能接受嗎?”
侍從?
宋知棠有些發愣。
腦海裡突然就想起來了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除了存活以外,還需要自己以一個正當的身份參加第七日的莊嚴慶典。
男人的話無疑像是雪中送炭,侍從這個身份比起血僕和血寵,單是聽起來就正常了許多。
正想著侍從能不能陪著男人一起參加第七日的家族慶典,宋知棠就聽到男人夾雜著幾分冷意的聲線:“你好像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像是自言自語,男人又說道:“我身邊絕對不允許有‘老鼠’存在,如果你是個聰明人,就要拋卻以往的一切,至少我可以保障你在莊園裡面能正常存活下去。”
“老鼠”這個詞,宋知棠不光在副本介紹裡聽過,在剛進來時也從男人和埃利斯的談話中聽到過。
這個老鼠自然不會是自然界裡存在的那個老鼠。
她有些懵然,小聲問道:“什麼是…老鼠?”
墨修聽見這話勾起唇,幾乎是瞬息之間他就從書桌前的位置移到了宋知棠身前。
修長的指節勾起少女白皙軟嫩的下巴,在少女瑟縮的瞳仁中,他微眯起眼睛冷聲說道:“老鼠,當然是那些妄圖對付血族來莊園自尋死路的人類。”
宋知棠聽得清晰,那不就是玩家在副本里被安排的身份?
自己的身份是獵人,和男人口中的老鼠恰好吻合。
墨修看著少女漂亮的眉眼,這雙眼睛澄澈到一眼都能望到底,他像是沒看到少女的擔憂和害怕,歪著腦袋問道:“你是老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