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混血男性血族,有著豔麗地一張面孔。
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起來甚至可怕。
墨修慢慢收緊手指,眼前的血族臉色變得愈發蒼白。
季聽然察覺到對方眼裡的殺意並非作假,墨修的性子在莊園裡四個子爵當中是最為捉摸不透的。
對那些闖入莊園的老鼠雷厲風行的態度,以及深居簡出的生活狀態,令在副本里潛伏了有一段時間的季聽然對其頗為不熟悉。
原以為對方只是性子比較冷淡,沒想到對同類也這麼不留情面。
作為洛尚伯爵眼前的“紅人”,他沒想到墨修竟然真的敢。
他再也沒有了一開始雲淡風輕的模樣。
“你…不能夠…殺我…”
季聽然掙扎著,血族的弱點一個在於脖子一個在於心臟。
如果說殺死一個血族需要用銀器貫穿心臟的話,那更簡便的方式就是將其腦袋“取”下來。
季聽然毫不懷疑對方此時就是打算先掐斷自己的脖子。
所以他斷斷續續阻止著對方:“預言…還沒有…結束,你希望慶典…出意外嗎?”
墨修微微眯起眼睛。
他很討厭不自量力的威脅。
但短暫地思忖後,他還是鬆開了手,像扔垃圾一樣把對方隨手丟在了臥室門外的地毯上。
短短地一聲悶哼。
墨修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心,像是要擦掉什麼髒東西。
他垂下眼睥睨著地上捂著脖子表情痛苦的男人。
對方哪還有剛進臥室時那副自在的模樣,此刻狼狽得只好像一隻喪家之犬。
“我的確殺不了你,”墨修淡淡開口,但這也只不過是暫時,“不過,懲罰一個壞規矩的血族的資格,我還是有的。”
說完他看向走廊一側連線樓梯的門。
伊林管家緩緩從門後走了出來。
他恭敬彎腰:“子爵大人。”
墨修掀起眼皮,將手裡的帕子輕飄飄扔到仍然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的季聽然身側:“把他拖到地牢,先關兩天吧。”
“是,子爵大人。”
伊林管家只聽從於墨修的命令,儘管地上躺著的是伯爵大人的遠房表侄。
“你……”
季聽然只覺得脖子火辣辣地疼,才堪堪緩過神來。
下一秒卻被一股力道拉扯著起身。
他抽出手臂,甩開了伊林管家妄圖拉扯著他走的手。
墨修見他一副思量著什麼的模樣,一句話就堵住了對方的退路:“想找父親保你?你還不夠格。”
不過是小小的一個懲戒,以壞規矩作為理由,以洛尚伯爵的性子,他根本就不會搭理這樣的小事。
尤其發起懲戒的人是他最為器重的兒子。
季聽然在古堡裡唯一的作用就是向伯爵大人提供“預言”上的幫助。
又怎麼會比得上他的親生兒子呢?
季聽然臉色極差。
洛尚伯爵對他確實不過是表面的態度,如果不是自己利用了預言這樣一個藉口接近對方,獲得對方的一絲信任。
以主神團隊安排給他的這樣一個身份,在莊園裡,只怕是寸步難行。
血族,地位決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