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裡的氛圍一下就變得暗流湧動起來。
洛尚伯爵說完那句話後,就帶著一行人又回到了莊園。
回莊園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地下室。
路過大廳時,裡面仍然是一副愜意愉快的宴會氛圍,幾乎沒有人察覺到莊園裡發生的事情。
只有少數幾個臉生的血族,端著酒杯在角落裡不動聲色地將視線轉向從走廊掠過的腳步匆匆的一行人。
宋知棠被司殷帶著跟在其身後。
“你猜,季聽然還在不在?”
腦海裡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
季聽然?
宋知棠愣了瞬。
本來以為伯爵帶著這些人到地下室是準備去審問一下被伊蘭管家控制關押起來的血族,卻又反應過來,以洛尚伯爵的敏銳程度,他應該也能夠猜出來,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告訴艾克頓的。
果不其然,洛尚伯爵很快就帶著這些人到了地牢裡。
地牢裡那些前日裡被關押起來的玩家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臉生的血族。
身上都帶了傷,看到洛尚伯爵出現後,臉上紛紛冒出驚恐的神色。
宋知棠還沒來得及思考那些玩家的去處,就被洛尚伯爵的聲音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人呢?”
只見原本關押著季聽然的牢房裡,空空如也。
被單整齊,彷彿從來沒有人在裡面待過。
這話顯然是對著司殷的方向說的。
司殷眼底劃過瞭然,嘴上卻疑惑:“父親,是我下令將他關進地牢的,如今人不見了,我自然不知道。”
洛尚伯爵清楚自家兒子的性子,聽見這話也沒有絲毫的懷疑。
只是心底已經確認就是季聽然將預言以及所有的事情偷偷告訴了艾克頓,才讓對方擁有了可乘之機。
他臉色沉如黑炭,只是看向伊蘭管家的方向:“帶著在莊園裡仔細搜查,務必要把他的行蹤找出來。”
伊蘭管家頷首:“是。”
應完聲後卻又有些猶豫,不由得問道:“伯爵大人,莊園裡賓客眾多,只怕這樣大張旗鼓,會引人生疑。”
洛尚伯爵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狠狠皺著眉頭:“就告訴來莊園的賓客,地牢裡跑了一隻不聽話的老鼠。”
說完他又看向司殷和宋知棠所站的位置:“修,你就不用帶人了,去平日裡艾克頓可能會藏身的地方找一找,記得不要被賓客發現任何的異常。”
司殷眸光閃爍,勾起唇角應了。
他沒有將艾克頓叔叔曾經來找過“墨修”的事情告訴洛尚伯爵,至少,他也並沒有打算就真的把艾克頓找出來。
只是答應了對方,也沒有承諾必須要做到對吧?
洛尚伯爵視線在自家兒子帶著淺笑的臉上停頓了片刻,突然說道:“修,如若找到他,確定他偷盜的事實,務必要將緋日來音帶回來,不論用任何的手段。”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洛尚伯爵的臉上帶上了一絲絲的狠戾。
說完他又將意味不明的視線轉移到始終沒有開過口卻讓人難以忽視的宋知棠身上。
“只要你成功完成此事,你和這個人類的婚事,我自然不會阻撓。”
這是在拿宋知棠說事了。
司殷神色冷了瞬。
他能夠聽出對方語氣裡淡淡的威脅。
嘴上淡淡應了句,眸底卻閃過駭人的暗芒。
就這樣,洛尚伯爵分好了工。
一行人準備離開地牢,去做各自該做的事情。
在路過其他牢房時,洛尚伯爵餘光瞥了眼伊蘭管家:“這些抓獲的盜竊者,若審問不出來頭,就都殺了,處理乾淨一點。”
“是。”
……
洛尚伯爵離開地下室後又融入了大廳裡的貴族間,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絲毫看不出剛才的暴怒。
也是,如果他離開宴會廳太久,肯定會引人生疑的。
即便玫瑰莊園權勢豐厚,但其他貴族裡盯著這塊肥肉的也不少。
所以他只能按耐住想將季聽然和艾克頓翻找出來剝皮抽筋的衝動,維持著冷靜的表面,和這些遠道而來的貴族周旋。
宋知棠和司殷則又回到了臥室。
考慮到如今外面的血族也許會有注意他們動靜的,宋知棠兌換了一個隔絕道具,以保護二人的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