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細節？”托爾勒終於開口，不過不像是之前買醉時候的那種無力，睏倦，什麼都不在乎的語氣，而是變得低沉，沙啞，認真，彷彿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節奏的急促。
就好像他說話都在時刻準備戰鬥一樣，不愧是雷霆中誕生的戰士。
“是啊，什麼細節，男爵大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鐵手伯特聽的心裡有點虛，當年的事情……
“當年你害的托爾勒家破人亡，變成現在這樣，這中間到底隱藏了什麼，你會不知道嗎？”黎久儘量說的似是而非，他確實不知道，可鐵手伯特這個蠢貨會自己腦補的，“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可以放過你，但我的槍不會，我數三下，你可以選擇反抗，但我一定會轟爆你的腦袋。”
“一……”
“你……”鐵手伯特很想說，你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會知道！？
當年的事情，按理說，只有他和戴維·哈森知道，除此以外，再沒有人可以探知這件事的真相。
可是這個小子，這個小子怎麼像是已經知道了全部真相一樣？他當年才幾歲啊？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如果說之前他還是被黎久忽然成為了航海家，他身邊多了一個廚師和傳教士，感覺到吃驚，現在則是真的隱隱有些害怕了。
這個年輕的小福克男爵，讓他看不明白。
這個人彷彿能看穿他的內心？
“二……”
鐵手伯特很想反抗，他也很後悔自己今晚幹嘛才帶了三個人就走進這間酒館。
可當他看到托爾勒也轉換了戰鬥狀態，身後還有一個廚師和傳教士存在的情況下，他選擇了妥協。
妥協沒什麼錯，大人物都能屈能伸的。
他安慰著自己，說“我說了，可以走嗎？”
“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黎久語氣還是冰冷，好像隨時喊出三來。
“我說，我說。”鐵手伯特立刻高舉手，表示投降了，“當年的事情……”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托爾勒，其實是我們騙你的。”
“你說什麼？！”托爾勒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全身的青筋暴起，好像一頭要吃人的猛獸一樣躥起來，死死盯著鐵手伯特。
明明鐵手伯特現在位階比他高，氣勢卻根本不如。
“冷靜一點，托爾勒，不關我的事，那都是戴維·哈森的主意，其實，在那個輪盤遊戲開始前，你的妻子和女兒，已經死了，是他要騙你的，讓你覺得……是你殺了她們……”
“所以……”托爾勒聲音沉悶如雷，低著頭，沒有人可以看見他此刻的表情。
“所以你沒有親手殺死她們。”鐵手伯特說完這句話，居然覺得有些虛脫，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而托爾勒，沉默。
一秒鐘。
十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