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晚輩，這是應當做的。”蘇陽也感覺到了蘇亶的一絲變化，如果說第一次是比較冷淡，應付式的話，那麼這一次，就是親切很多了，多了一絲長輩的味道。
蘇陽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讓蘇亶生了這樣的變化，但依舊還是場面上的事，也沒什麼真心不真心的。
“蘇大哥。”不多時，蘇小娘子也走了出來，向著蘇陽行禮。
“小娘子好。”蘇陽看了一眼，數月不見，蘇小娘子又多了一絲的小變化，整個人顯得更加文靜，完全稱得上是大家閨秀的代表。
“不知賢侄幾時要……”
“不急，事務基本已經處理完，在宮門關閉前回去就可以了。”
“那還請賢侄稍等片刻，某去安排一下，今日可要好好述說一番。”
蘇亶沒什麼好聊的，朝堂之中的事，怕是說了還沒蘇陽清楚，乾脆就隨意說起了長安之中的一些樂事，無非就是誰誰誰的家中生了什麼搞笑的事，八卦級別變成了大臣而已。
蘇陽一邊聽一邊附和，倒也是對朝堂之中有了一個更深的瞭解，特別是文武大臣之間的微妙，不像是那麼團結，也不像是那樣的敵對，保持著刻意的疏離，又在暗中會適當的相助。
涉及到這些，像來都是十分複雜的事，蘇陽也沒在意要立即分清楚，聽完笑完，算好時間，就拍拍屁股走人，也算是完成了任務，跟蘇家交流了一下感情。
“你覺得他如何？”蘇亶坐了下來，開啟小茶葉罐，裡面出現了一個晶瑩透明的小東西，取出來一看，卻是一個小小的茶杯，正好一杯茶，但卻是晶瑩剔透，找不到一絲瑕疵的水晶杯。
“女兒一直認為是值得結交之人。”蘇小娘子取出茶具，她幾個月來一直都在學習，外加之前的基礎，倒也是有了一番不同的韻味，“蘇大哥這人看似看不透，實際上卻也是非常簡單，那就是，影響不到他，他不會管。擋住了路，那就是事。”
“這可是權臣。”蘇亶提醒道，“歷史上，任何一名權臣，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不。”蘇小娘子搖頭，“蘇大哥所做的事，其實很難找到為了他自身，或許有，但太少太少，難以得知。他所做的事，是為了大唐。這也是聖人會將蘇大哥留在身邊的原因。”
“還是你看得通透啊。”蘇亶看著茶倒進玻璃杯，呈現出完全不一樣的視覺效果，“這麼一個水晶杯，值多少錢？”
“從蘇大哥手中拿出的，外面會很值錢，宮內不值錢。”
“但卻是送得出手的好東西。”蘇亶眯了眯眼，“大朝會上，怕是會各種這樣的水晶杯了。”
“是啊。”蘇小娘子看著玻璃杯，顯然這樣的東西，也吸引住了她的眼神。
“蘇家現在與宮內，可以說是分不開了。”蘇亶突然說道。
“女兒覺得，蘇大哥在宮內，地位會比想象之中更高。”
“他是宦官，是內侍。”蘇亶微微皺眉，他特意說一句，無非還是提醒女兒，誰主誰次的問題，真正的主是宮內，是李世民這個皇帝，蘇陽說再多，還是身邊的“下人”，再怎麼，也不過是如此，應該分清楚如何應對，別看現在春風得意，誰知道過多幾年，李世民會不會突然一個不高興，直接把人頭斬了呢？
得知不少事情的蘇亶，更加的謹慎，斷然不可能把一切壓在蘇陽的身上。
交好，也只是表面的交好。
“最近公主殿下與女兒成為了好友。”蘇小娘子突然說道，“這個改變，可以說是女兒努力，但其實一直都是公主殿下為主。公主殿下的改變，來自蘇大哥。”
“不可亂說！”蘇亶喝道，這是蘇陽對公主下命令了，若是傳出去，那就是兩方都得罪的，丟官事小，婚事吹了才大。
“女兒一直都很清楚，所以並不贊同父親。”蘇小娘子抬起頭，堅定的說道。
“你……唉。”蘇亶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如何去說。
“父親剛剛不也是交好？並沒其他問題。”
“喝茶，喝茶。”蘇亶無奈，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那麼充足了，那詩還在呢，結果他倒是不知道多麼的熱情，真要說，那可是比女兒差的遠了。
……
蘇陽慢悠悠的回到宮內，玻璃杯的製作，實際上早在半月之前就已經徹底完成了。
所謂的攪拌不是難題，剩下的難題也被攻克了，讓蘇陽見識到了這個時代的智慧，不是他們不行，而是他們一直在摸索一條正確的道路。
最終蘇陽也只是提醒了一點，指明瞭方向，成果很快就展現出來了。
剛回到小偏殿，就收到了一堆拜帖，都是鴻臚寺那些使者出的。
“一個個的，訊息那麼靈通嗎？靈通的話，不應該如此啊，直接找到宮內來了，真不怕啊。”蘇陽一個個的挑著，李世民一道聖旨下來，讓他負責，那麼人還是得見，先後順序他倒是可以選擇。
“挺有意思的，還有突厥的。”蘇陽選了幾個，吩咐一聲之後，開始了夜晚的學習。
而見面的訊息，也傳到了相應的人耳中。
反應各自不同，各帶神色，卻也是無法放下，做著準備去見蘇陽。
翌日。
蘇陽剛剛來到鴻臚寺，便碰到了一名突厥人。
“蘇將軍。”突厥人開口說著蹩腳的漢話，“某執失思力。”
“幸會幸會。”蘇陽看向執失思力，數個月前他完美的錯過了與執失思力見面的機會，想不到現在執失思力還敢前來，也算是一名漢子了。
“蘇將軍……”執失思力坐下來，便咕嚕說了一堆話。
“王二郎。”蘇陽立即喊了王二郎過來，假裝他聽不懂。
“突厥現在需要不少東西，此次前來是來進行交換的。”
“真的？既然是貿易，那肯定歡迎。”蘇陽心知肚明，所謂的交換，只是小事，真正要的，還是某個東西，都有點供不應求了。
“今年突厥過冬有點困難，希望大唐能夠提供一些援助。”
“這是應當的。”蘇陽也立即應了下來，“都是自家兄弟，當然會幫，小事，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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