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需要這些？”李麗質一愣，壓根就沒準備。
“當然。生活需要錢財，還需要身份，不然就是黑戶，而且，離開長安城算是第一步吧？”蘇陽的目光落在李麗質準備的包袱上，大大的一個，完全不知道里面到底裝了什麼。
“一時間還沒準備。”李麗質有點尷尬，敢情弄了一個晚上，完全搞錯了方向。
“那都準備了什麼？”
“都是一些我認為值得的東西……”李麗質開啟包袱，一半的衣服，四分之一的胭脂水粉，四分之一的飾，“那個……這些飾，應該也能當了換錢吧？”
“如果要逃離宮中半天，那麼一定能成。”蘇陽鼓勵，不能傷了一個願意拉著他私奔的小女孩的心，雖然這裡面，更多的是在想離開之後得有個人來照顧。
“我不管，今日得走。”李麗質直接說道，“不然……不然……就是不想嫁人。”
“小娘子，這事記不得，況且聖人也沒真正定下主意。”蘇陽收起了出家的想法，若是現在提出，怕是就直接出家了，還是得先剎住這個想法。
“你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女子不嫁人？好像……對了，出家！”李麗質陡然間想到，若是出家，不就可以不嫁人了嗎？
“走，我們出家去。”說做就做，便想著拉蘇陽一同出家，怎麼說也得有個人陪伴，最合適的那肯定是蘇陽。
“先不要急，這是大事。”蘇陽無奈，明明沒提示什麼啊，怎麼就想到了出家啊？
之前明顯是沒想到，不然就不是私奔了，而是出家了。
“若是在等，豈不是已經定下來了？難道說？對了，要不你去威脅秦懷玉，讓他立即拒絕。不行，拒絕是不行的，得讓他有個婚事，那就給他安排一個婚事吧！”
“好好。”蘇陽哭笑不得，秦懷玉好端端的，這就被安排了啊，也不知道對秦懷玉來說到底是好還是壞。
“那今日做什麼？”李麗質坐了下來，一副她才是這裡主人的樣子。
“操練。”蘇陽敗退了，剛剛還在擔憂，現在就立即轉身問今日做什麼了，這種大大咧咧，怕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那……”
“不準跟過來。”李麗質剛剛說出一個字，就被蘇陽無情的打斷了，“要對秦懷玉說，只能我說，小娘子不能跟過來。”
“好吧。”李麗質想到蘇陽也是為她辦事，也只能點頭答應下來，心中想著，要怎麼給蘇陽一點小小的鼓勵，想要讓馬跑，得先吃草，適當的鼓勵是應該的，但絕對不能過多，不然下次就更加難辦了。
蘇陽哪裡知道李麗質這般想法，不然肯定會豎起大拇指表揚，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資本家割韭菜的想法，做生意肯定厲害。
小偏殿是不能待著了，蘇陽只能開溜，他怕李世民突然殺過來，看到兩人又在一起，舉起板子就狠狠打他一頓。
“懷玉那邊肯定是不能說的，還是得看看他們的想法才清楚。”蘇陽說是要處理秦懷玉，其實也只是安慰李麗質而已，昨日聽到的就四個人，作為宦官，有些話是不能說的，這是生存之道。
剛剛抵達軍營，長孫衝便走了過來。
“蘇兄，已經準備好了。”長孫衝說道，“隨時都可以出。”
“商隊之中還有哪家？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只是單獨一家吧？”蘇陽問道。
“其他的世家，一般情況下會組建一個稍大的商隊前進，防止中途出現意外。抵達之後再各自分開。”長孫衝解釋道，走私這些事，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李世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這裡面的錯綜複雜的關係，怕是連世家都難以理清。
“你們各自都清楚對方要出售什麼嗎？”
“不，每一家都會分開，各自進行，但可以猜到每一家大概做什麼生意。當然，也不是全部世家都能前往突厥，也有通往其他地方，但幾乎每一條路，都被世家所控制。”長孫衝回道。
“那意味著，如果想要打通其他地方，必須透過那些世家？”
“若是正常的話，長安城內也有不少商人可以做到，世家雖然強，但也有其他商人，不過他們也是一個集體，真要說單獨個人，幾乎不可能做到那麼大。”長孫衝解釋道，“其實，若是如此，可以考慮官商。”
“官商之中，怕也是不少世家之人吧？”
“應該……有一點吧。”長孫衝頓時有點尷尬，官商官商，聽起來像是皇家的商，可實際上，未必如此。
若是真的有用，李世民何必又大費周章繞那麼多呢？
“官商不行，這次不能出面。”蘇陽知道官商之中定然有著一些自己人在，但他暫時不能動用。
“那沒辦法了，只能找他們交涉。”長孫衝也無奈，現在的大唐表面是李唐，實際上真正做主的，卻是未必李。
“繼續按照計劃進行，今日就出。”蘇陽吩咐下，轉身就走。
“蘇兄要去找世家？”長孫衝立即想到，蘇陽若是想要進行下一步計劃，必然是要去尋找世家。
“找找其他商人。”蘇陽擺了擺手，走出軍營，“去崔家。”
“崔……家？”玄成一愣，不是特別確定的看向蘇陽，蘇陽口中的崔家，是那個崔家？
“對。去吧。可能要花費一天的時間，你準備點吃食，自行應付一下。”蘇陽說道。
“是。”玄成急忙趕車，朝著崔家而去。
從蘇陽的內心而言，找世家並不是他所願意的。
但這件事，他其實沒有多少選擇。
能夠真正做到走私的，不僅是在大唐有強硬的背景，在另外一個地方，也必然認識有能量的人，這樣才能達成所謂的走私，可不是什麼這裡隨便運點茶葉之類的過去就完事了。
蘇陽要的不是那條道路，也不是大唐的背景，而是另外一邊的關係。
只有打通之後，才能將東西賣出去，才有機會撬動整個體系，日後成熟了，反手幹掉走私的隊伍，也不是什麼問題。
這便是利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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