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預料的差不多啊。雖然有著不少偏移的地方。”
蘇陽很仔細的看完書信，上面所講述的事，實際上還是許久之前的事，但也能從裡面看到不少痕跡。
在源源不斷的丹藥提供之下，頡利可汗越來越興奮，天天都沉溺在聲色之中，但頡利可汗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沉溺歸沉溺，對突厥的掌控也一點都不差，甚至還效仿起玩起了大朝會。
親近頡利可汗的感覺到十分好玩，地位也沒遭受到多大的影響，但稍微偏離一點的，問題就大了，苦不堪言，外加薛延陀那些反叛，更是內部矛盾重重，只是一時間沒體現出來。
“阿史那社爾也差不多了啊，要不要派出一點人暗中接洽一下，還有突利，讓他們立即帶著人過來不現實，但暗中卻是可以談談。”
“商隊也66續續提供了資金，有些人也是在蠢蠢欲動了啊。”
蘇陽知道，現在基本上就沒時間輕鬆下來，一場科舉舞弊案，所牽連的實際上也沒打疼世家，或者說，壓根沒怎麼牽連到世家。
王子義很清楚，這件事是絕對不能牽扯到其他的，直接一人承擔下來，死都不鬆口。
這個結果沒有出乎李世民的意外，事實上，就算是牽扯到了世家，世家也有很多辦法推掉，最後的結果是，在特意的照顧下，王子義鬆口，拿到了部分的東西，李世民只是警告了一下，沒有多做什麼，就像是無事生一樣。
現在不是生衝突的時候，但是這件事會被李世民深深的記著，絕對不可能當做沒生。
來到大理寺監獄，蘇陽朝著某個地方而去，那間熟悉的牢房之內，依舊還住著一個人。
“是不是我的大限到了？”李子文平靜的說道。
“差不多。”蘇陽走了進去，“封公走了。”
封德彝跟歷史上一樣，沒挺過貞觀元年。
事之後，李世民震怒，又牽連出科舉舞弊案，封德彝遭受打擊，回去之後便是大病一場，終於在不久之前撒手人寰，算是徹底的落幕了。
“是嗎？”李子文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他這般人，走了便走了，呵，兩面三刀之人，甚至之後還想參上一腳，若不是你們有了證據，某定然直接揭。”
“那你呢？會不會做兩面三刀之人？”蘇陽又說道。
“不會。”李子文直接說道，“在下知道，這種罪，掉頭是最簡單的死法。你們繼續留著在下，也沒什麼用處。”
“裴公之前曾經吩咐過某，讓某善待家人，某想，在裴公的心中，你也算是吧。”
李子文沉默。
“某可以做到，饒你一命。相應的，你所付出的，可能是你的性命。”蘇陽說道，“突厥，你若是能夠做到，日後你能保住一命，或許還能將功贖罪。若是做不到，死了便死了吧。”
李子文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或者說，在他的內心之中，還沒反應過來。
“某曾經設計刺殺。”良久，李子文這才開口說道。
“所以讓你去做送命的事。”蘇陽說道，“某不想簡單的殺人，沒意思，折磨人的法子，很不湊巧，有那麼一點。”
“某……答應。”李子文似乎經過了生死掙扎，就連聲音，都變得沙啞許多了。
“你去突厥，尋找頡利可汗，怎麼做是你的事。”蘇陽繼續說道，“記得，你的上頭，是一名叫楊歲起的將軍，你的任務是為義成公主搶得突厥的控制權。”
李子文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去理解蘇陽的意思。
“你將不會得到任何的幫助。”蘇陽轉身，“後天出，明天你有一天的自由時間，可以找人幫你完成一點小心願。”
“在下……知道了。”李子文沙啞著回道，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以至於他的大腦都無法反應過來蘇陽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蘇陽明顯是說實話，或者說，他還是隱瞞了很多很多的東西，派出李子文，也沒真的把希望放在李子文的身上，而是要讓李子文成為一個變數，更好的去擾亂突厥的局勢。
也不怕李子文會搞出意外的事，先是本人的性格品行，所做的本就是掉腦袋的事，若不是蘇陽覺得他有用處，這才保住了一命，不然也不會有之後的事。
其次，便是李子文個人是無力改變這種大的潮流。
即使李子文再強，突厥已經因為頡利可汗，外加迎來的雪災，這種天災是無法改變的，頡利可汗更是會促進人禍，李子文無法改變，就如同蘇陽無法改變渭水之盟一樣，這是大潮流，根本不是個人能夠隨便改變的。
再者，便是義成公主了，會更加相信誰，蘇陽不得而知，但義成公主絕對會玩一種平衡，更會堅定不移的執行最開始的目標，除非李子文完全支援，不然一旦有其他想法，第一個下刀的，必然是義成公主。
即使幫助義成公主，也只會讓突厥更加混亂而已，因為他們根本就無法處理民族大融合這種問題，畢竟可不知道安史之亂。
至於向大唐告密，那更加簡單了，蘇陽最不怕的就是這個，還能怎麼告密，告密李世民偷偷與義成公主合作嗎？
結合各方面，蘇陽還是決定送李子文到突厥，他相信李子文能夠明白話中的意思，會去努力的禍亂突厥。
“另外一邊，要派誰去好呢？”
蘇陽不是特別有答案，倒是李世民給出了答案，唐儉。
凌煙閣上榜的大佬之一，種種功績蘇陽難以完全述說，但要給個稱號的話，絕對是天選之子。
無他，當時的唐儉，出使突厥，勸降頡利可汗，結果李靖突然力，直接來了一個突襲，大軍殺了過去，將頡利可汗給抓了回來。
而唐儉，被李靖背刺，還脫身活著回來了，這種運氣，簡直就是天選之子，不然在第一時間，怕是直接就被突厥給砍了。
有這麼一個光環的人出使突厥，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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