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還能入宮陪陪母后，畢竟……沒什麼。”李麗質回道。
蘇陽略微的沉默。
許久，他還是穿好了衣服，走出屋外，前往太極殿。
整個朝會到底講述了什麼，他渾然不知，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忽略朝會。
“怎麼了？一個早上無精打采的？可莫要貪戀男女之情，這些你應該最懂的。”下朝之後，李公公走了過來，看著有點魂不守舍的蘇陽，關心的說道，“再者，你不怕，也要在意一下小娘子啊。”
“公公，不是那樣的，只是近日還在加緊處理一些事。”蘇陽回道，“這段時間也是有點疲憊，正準備跟聖人告假，一來能放鬆恢復一下，二來也能陪陪長樂。”
“這倒是不錯，咱家也會跟聖人建議，這段時間也確實辛苦你了。”李公公點點頭，又是婚事，又是其他事，蘇陽現在基本上是隻要落在他手中那麼就做，堪比宰相那樣繁忙。
即使那些御史，看到忙碌的蘇陽，也暫時的收聲，若是再彈劾，那肯定是撞在槍口上了。
來到立政殿，李麗質正在與長孫皇后說著悄悄話，而蘇陽則是來到他的位置坐下。
“怎麼這般疲憊？”李世民問道，“出什麼意外了嗎？”
“有一點，不過沒什麼大礙，基本上已經宣告成功。”蘇陽說道，昨天白天，的確說了一點小事，他出門，倒也是處理正事的，“所以，也準備跟聖人告個假。”
“也好，你休息一段時間，正好，你們努努力。”李世民還是離不開孫子的問題，都已經十八歲了，在他看來，可以了。
“正在準備。”蘇陽說道，這種事，又不是靠他一個人能行的。
“聽說昨日門檻被踏破了？”李世民笑道。
“唉，別說了，想想就怕，納妾怎麼那麼恐怖的？”蘇陽是真的有點怕，別送進來一個亂搞事的，惹到了他，那就不是簡單的事了，“直接全部推掉了，現在也不合適，過兩年再說。”
“那一位呢？”李世民問的卻是小小。
“數日之後吧。”蘇陽說道，“小小她……畢竟也掌握了許多事，要說讓她再走，臣也不放心。”
“那給她一個誥命吧。”李世民這就是在安撫人心了，李麗質是不需要的，長樂公主本就是最大的名頭，而給小小誥命，那就是承認了地位，這對於妾來說，是極大的殊榮。
“不妥。”蘇陽搖搖頭，“小小畢竟是清倌人，若是如此，難免有人彈劾聖人，那些人，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就爵位吧，你們的第一個孩子，藍田縣男。”李世民說道。
“謝聖人。”蘇陽倒是沒拒絕，這種大家族的事，總是會有諸多的問題，給未來的子女謀求一些爵位，也算是給了一個交代，至於成婚之類的事，倒是不必著急，起碼十八歲以後，算上現在，怕是二十年以後，那個時候會怎麼樣都不知道。
從立政殿離開，蘇陽也不必送李麗質去公主院了，而是一同出宮，朝著平康坊而去。
“昨晚，還有沒有做夢？”蘇陽問道，“那些奇奇怪怪的夢，總是擾人心煩呢。”
“沒有了。”李麗質搖頭，“應該只是平時多想了，而且，明顯古怪，不對勁。”
“恩，不要多想。”蘇陽其實並沒有鬆口氣，這個解釋，這個藉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若是騙其他人，倒是有可能，面對幾乎一起長大的李麗質，又怎麼可能騙到她？
即便是小小，蘇陽都覺得難以騙過，根本無法解釋。
這隻能當做是他們的秘密，互相裝糊塗。
後續朝堂之上的事，其實已經沒有多少需要處理的了，蘇陽送李麗質回去之後，又立即趕往秘密地點，開始最後的善後處理，負責好這些之後，便徹底脫離工部獨立出來，由李世民自身全權負責，只有他自身，才能相信他自己。
夢中。
李麗質又遇到了那名女子。
“貞觀……之後呢？”李麗質有點擔心，但還是問出了問題。
“你不會想知道的。”女子搖搖頭。
“為什麼？”李麗質疑惑，“母后離世，以及……我的事都知道了，還有……什麼不能得知的？”
“你是說，整一個貞觀，還是說其他的？”女子回道，“若是整個貞觀，那便是李二郎的一生，你確定你想知道？後面？你更加不會想知道，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不，只有知道了，才能……才能……幫到他。”李麗質堅定的說道，“他定然不可能只是安排這麼一點，一定，一定還生了更加重要的事。難道是……大哥？他也出了意外？”
李麗質臉色一白，似乎是想象到了什麼的樣子。
女子微微皺眉，若是說出來，倒也是顯得太過殘忍。
不過，她卻是突然一笑，帶著趣味的聲音說道，“既然你要知道，那麼便告訴你。貞觀十六年，太子李承乾密謀造反，案事敗，廢為庶民，流放途中鬱鬱而終。李泰，爭奪太子之位失敗，黯然退場。最後的太子，便是李治，你的小弟，他嘛，老狐狸了。”
“怎麼……怎麼會！”李麗質如同那日的蘇陽一樣，臉色也是極為的蒼白，她預想到李承乾出事了，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造反？
在她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沒什麼不可能的，他本來就有病，長孫皇后又離世，外加李二郎又疼愛李泰，讓李泰覺得有機會，兩個人便爭起來，李二郎自己都有廢太子的心思，你說作為太子，能不急嗎？”
“可是，大哥他……現在好好的，又怎麼會突然……”
“他有病，你們一家人，都有可能存在遺傳病。你大哥，腿出問題了，大機率還是無法逆轉的那種，變成了瘸腿，你覺得有瘸腿的皇帝嗎？”女子既然說了，也就一點都不客氣，“眾多壓力下來，他一個小孩子，八成也扛不住，直接崩潰了，哦，對了，還有一名稱心的人，男人。不過，他若是知道，必然已經處理了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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