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天尚未完全明亮,多數人還在夢鄉當中的時候,碼頭上便有人在搬運貨物。
雖然工作量大,但大家早已習慣,只是今日卻不同。
見著岸邊,不知何時,多了一白衣姑娘。
清晨河邊還有淡淡霧氣,姑娘身形苗條,亭亭玉立,長及腰,好似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此刻身在煙霧之中,又好似隨時都要騰雲而去一般,純潔而神聖。
正在搬運貨物的工人們不知道怎麼形容人漂亮,只是心想著仙子下凡,大概也就這般模樣了吧,若是仙子不似這般模樣,那定然是仙子的錯。
一個個暗自嚥著口水,但一個上前打擾的都沒有。
畢竟,長的這般漂亮,穿得又這麼好的姑娘,若說沒點關係,誰信啊?
哪怕出身貧寒,單單憑這張臉也能做個富家夫人去。
偷偷看幾眼,便是了,真上前,小命不要了不成。
正想著,忽然間見著水面上一道身影疾而來,好似大鵬一般,如同仙神,眾人驚歎,又見著那面無表情的仙子嘴角忽然輕輕揚起,美如畫卷,眾人直痴了,好似墜入仙境。
而下一秒,就見著河上疾馳而來的身影,一把將那仙子抱在懷裡。
一時間,無數人瞪大了眼睛,心彷彿也碎了。
喬輕語面色也是一紅,推開紀仁,面帶羞惱地看著紀仁。
“千年未見,有些激動,我下次注意。”紀仁做著深刻的自我檢討道。
“千年?”喬輕語娥眉微動,顧不得羞惱,奇怪地看著紀仁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看似和你分別不過一年,但在我心中千年不止。”紀仁深情款款地看著喬輕語,這一剎那,像極了傳說中的翩翩君子。
聽到紀仁的說法,喬輕語莞爾一笑,道:“當日分開的時候,說半年來,我也沒看你來。怕是這些日子,功成名就,早就忘了我。”
說到最後,喬輕語面色一紅,這怎麼說得自己好像很期待他來一樣。
“董操狗賊害我,不然的話,我早來了。蒼天為證,如果有半句虛言,周寬一輩子找不到妻子。”紀仁當即對天誓道。
“嗯?”喬輕語眨了眨眼睛,她其實還是挺相信紀仁的,但紀仁這誓言的,反而讓她有些不信。
“在我心中,兄弟如手足,我以周寬誓,遠勝我拿自己誓啊。”紀仁一臉鄭重道。
看著紀仁的神情,喬輕語很想笑,但眼下這時候,又不是很適合笑,所以她強行憋著笑,轉換話題道:“周寬呢?這次他也和你一起來了?聽輕音說,他和諸葛浩成了你北山衛左右副將。”
“阿浩沒來,師兄最近修煉有所感悟,打算帶飛一波阿浩。不過周寬來了,現在在船上。”紀仁解釋道。
作為前太平八曜日排第二,現太平八曜日之的諸葛浩,現在略微有些掉隊,正在勤奮修煉中,爭取趕上呂尚這年輕人之中的第二梯隊。
說來,諸葛浩運氣也不錯,諸葛清嵐如今領悟到凡的玄妙,他們兩個人又是一脈相承的法相,所以這次突破的時候,諸葛清嵐讓諸葛浩跟在身邊。
如果運氣好的話,等回去之後,大齊年輕一輩就會多一位少年地侯。
“大概還有多遠距離,我與他也許久未見了。”喬輕語道。
在紀仁嶄露頭角之前,她和周寬就是大齊年輕一輩最強的兩個人。
下江南之前,喬輕語也不覺得自己能勝得過周寬。
相互之間,交情不錯。
“幾千丈吧,沒細看。”紀仁道。
“幾千丈?”喬輕語轉頭,略帶錯愕地看向紀仁,她原以為就是百()
來丈的樣子,紀仁眼力好現了她,不曾想幾千丈,這麼一路飛過來,雖然很剋制,但喬輕語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對啊,走吧,帶我吃一吃江南特有的糕點,都說江南好,憶江南的,我這肚子可是空著給江南美食準備的。”紀仁道。
“不等等他們嗎?”喬輕語問道。
“不等,我要向你瞭解機密大事,這等大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紀仁說著話,徑直牽起喬輕語的手掌,白嫩而柔軟。
喬輕語面色微紅,稍稍掙扎一下,掙扎不開,便也沒有再掙扎,而是開口介紹著江南的美食:“江南的食物和長安的略有不同,和長安相比,相較清淡……”
紀仁微微點頭,牽著喬輕音的手,走在青石板路,此刻時間尚早,街上行人寥寥無幾,他們兩人一起漫步街頭,明明一直在說話,卻有一種別樣的靜謐安逸浮現心頭。
再接著,喬輕語帶著紀仁去吃當地美食,然後又觀小橋流水的江南美景。
待這麼一波走完之後,也到了中午,然後便該吃午飯,且不同於早餐的清淡,午餐要豐盛的多得多。
吃到一半時,外間聲音響起,喬輕語聽著是官員設宴,招待張誠,目光不禁看向紀仁道:“這等場合,你不出現合適嗎?”
“他招待張侍郎,是因為張侍郎負責他的考察。而吏部考察,這是張侍郎和田直的事,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本就不該插手,我的職責是暗中調查司馬家在江南的痕跡,現在我不是正在獲取第一手的情報嗎?不然的話,什麼都不知道,一個勁地往裡衝,那不是瞎子聾子嗎?”紀仁道。
強調一下,他是在辦正事!
和江南最大勢力拜月宮副宮主的親傳弟子交流,獲取資訊,為將來做打算。
絕對不是私會他未婚妻。
看著紀仁一本正經的模樣,喬輕語莫名的有些想笑,獲取情報,是指和她逛了半天,就問了她在江南生活得如何,然後司馬家的事情半點沒問?
“那你有什麼要了解的嗎?”到最後,還是喬輕語開口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