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非夜,他手中很快被小黑強塞來一杯混合特調酒飲。小黑的嘴角笑容越來越大,都快咧開到後腦勺了,笑的楚非夜只覺得瘮人。男人喝下這杯特調的酒,一種火辣辣的痛感即刻飛馳在唇間,楚非夜半張臉就此僵硬,早知道就不裝了,非要喝什麼高濃度的酒。
小黑和同事們各自推杯,慶祝道:“一週無夜班,太好了!我可以美美的睡到第二天白天,而不是被冰冷無情的鬧鐘叫醒。”
同事們應道:“典獄長要是每天都用裁決號,我們監獄的人手哪裡會不夠,還需要抽籤排班,排那什麼鬼夜班累死人,上一天夜班休息兩天,我都不願意去。”
辛夷喝了兩口酒,靜靜聽著他們吐槽,她沒有資格去謾罵典獄長和葛臺監獄,畢竟,特殊宣傳崗每天做的事並不多,她的上下班時間也很正常。
所有人都一派安好,只除了數著時間、滿臉絕望的月神酒吧老闆。
煞神們煞神們,快點離開吧。
就你們這幫人高馬大各個體格壯碩的男人,哪個小姑娘哪個弱雞男人,敢湊上來。
或許是辛夷無聊,她下意識觀察起了四周環境,又結合老闆不悅的表情,她揣測後,主動插/入同事們的聊天話題,道:“我們換個位置。”
同事們會意道:“老闆真不好意思,我們光顧著聊天也沒注意到您的客人。”
老闆熄火。
一幫體格壯碩的男人們,坐到了酒吧邊緣的位置。沒有給老闆趕走多少生意,也沒吸引人去吧檯點單,倒是這桌的桃花緣不錯。
雙腿交叉、愜意放鬆坐著的辛夷,是客人們首要獵豔的第一目標。她骨相精緻,皮相一流,眉宇中添了一份憂鬱,頗符合星際人民大熱的審美觀。
長相正氣端正的楚非夜,和雖然是索佳人種、長相依然跳脫於眾人的小黑,是客人們獵豔的第二行列。
於是,在一幫前輩眼中,好端端坐著的辛夷,冷不丁就被路過的客人們大膽的拋著媚眼、送花送錢送酒。而圍繞她坐在其左右的楚非夜、小黑,也是不相上下,胸口、懷中捧著客人們的禮物,面色全然沒有辛夷淡定,小臉通紅。
“送花送酒我都能理解,送錢是什麼意思?”
“送錢?我看看,是多大面值的。”
“喲,實體紙幣不多見,這錢是真的,你們快收起來還給人家。”
辛夷不得不往襯衣第二紐扣、第三紐扣中,包夾的紙幣看去,她不耐的抽出來隨意扔在了酒桌上,沒將這點錢放在眼中。紙幣邊緣的毛糙鋒利,讓辛夷不禁皺眉,心想:星際的紙幣不流通,是有點道理的。
客人們悻悻離去。
但也有不長眼的客人,酒中色鬼喝著喝著就要上手。迷濛著眼,望著無端加了兩層濾鏡的美人看去,手也漸漸不老實,想往前伸去。
辛夷冷哼一聲,讓小黑離自己遠些,她認出來酒中色鬼的客人,便是不久前,將錢差點砸在自己臉上,拋之於自己身上,走的飛快的男客人。
她還沒抓到人,倒是自己先送上門來了。
“哎哎啊你這人,往哪兒吐,這桌不是衛生間。”
“道金,你要坐這兒,行,位置給你。”小黑立馬讓位。
轉瞬間,男客人被辛夷狠踹了一腳,故意絆倒,“咚”的一聲飛到了隔壁的空桌子上,胃液不適的倒流,肚子中的酒水拼命往喉嚨裡蔓去。
色鬼的酒癮去了一大半。
男客人神志不清思索了一會兒,才抬頭,試圖找到罪魁禍首。等到他視野裡再度看見辛夷的臉,精神莫名興奮高-漲,嘴裡不清晰的唸叨著多少錢。
“這些錢不夠,我還有,我有大把的錢……”
“我沒醉我沒醉。”
客人還在嬉皮笑臉,手往腰帶的皮夾子看去,似乎身上還有真的紙幣。
辛夷冷著臉站了起來,和同事們輕聲道:“去趟衛生間。”
監獄的同事們沒放在心上,以為辛夷踢了對方一腳應該是氣消了。也沒人在意酒癮上來喝大的客人,死到哪裡去了。
一會兒時間,辛夷在衛生間慢條斯理的洗著手,“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某些人的疼痛嚎叫。
在男廁單間、被打的半死的男客人,還在暈乎乎的想著:打自己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看來是辛夷動手的速度太快,色鬼沒來得及去記對方的臉。
辛夷正思索著幾點回去休息之際,單間廁所、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客人,怒氣衝衝的衝了出來,信誓旦旦指著辛夷道:“你知道我爸是誰嗎?居然敢打我,你打我你打我...就算了,還非要打臉!”
在鏡中望著對方的慘樣,辛夷不屑道:“你倒是報上名來,讓你爺爺我聽聽,哪來的不肖子孫。”
“到處狗叫。”
她還沒計較這死小白臉賊心不死呢,竟然敢拿X二代老爹的名號壓自己。
水龍頭因感覺不到熱感效應的手,很快停止了動作。
辛夷則是在原地繼續活動手腳。
她轉身,重複自己的問題。你老爸是誰,幹我屁事。
“我爹是李...”
“嗚嗚嗚,別別打臉了——”
五分鐘後,男廁裡邊的自動鎖關閉,大門開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當然,如果你隱隱約約聽到了某人在嚎叫,哭著喊著自己老爹的名字,千萬不要在意,星際的夜晚鬼神傳說也不少。
辛夷快速洗了把臉,回到了同事身邊。
沒坐一會兒,門口就有喧鬧聲襲來,聽著似乎是警署來人了。
等等,警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