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灼灼蘭花扇,飄飄玉蕭聲

淮陰城的上空,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河面上,彷彿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晚雲飄過之後,淮陰河上煙消霧散,水一樣的清光,沖洗著柔和的夜。

夜晚的淮陰河才是最美的時刻,大小的燈籠飄在河的兩岸,空中殘月在水中照明,婀娜的身姿挑逗著寂靜的夜晚,讓人們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

河岸兩旁的酒樓囂聲鼎沸,觥籌交錯間白花花的銀子像流水一樣落入店家的手中,女子們穿著暴露的服飾挑逗著男人的神經。

一艘酒樓般大小的花船從河面緩緩駛來,河畔的人高聲呼喊著“百花坊!百花坊!”

天明三人不知所以問道“百花坊是什麼?”

一旁的公子哥譏笑道“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來的鄉巴佬,居然連百花坊都不知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淮陰河的花船夜,百花坊的仙子們落入凡塵,你們倒是來的很是時候,可以大飽眼福夠你們吹噓一輩子了。”

“那這艘船是幹嘛的?”

“你們是真傻還是假傻?船上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光是入場的錢就夠你在淮陰城買一座宅子,逍遙快活度一生了。我籌備了五年今年終於能夠上這艘花船之王了。”

三人不明白為何這麼多人為了進這艘所謂的花船之王,甘願拿出多年積蓄的財富。或許這就是富人的快樂?

“對了,你們三人看樣子也是江湖上的人,如果武功夠好的話可以直接飛上花船之王,要是想上去就趁現在了,不然等船靠岸了可就沒有機會咯。”

天明三人對望了一眼,各自都明白對方的心意。

“我們三人比比,看誰先上著花船之王如何?”

“好!”

話音剛落三人踩著淮陰河的木樁踏著水面朝著花船之王而去,眼看黃庭中就要上了花船,突然從花船上射出幾枚暗器,黃庭中為了躲避暗器一個迴旋又回到了岸邊,屠浪見了有了準備躲過所有的暗器,天明靠著聽聲辨位也躲過了暗器,一起登上了花船之王。黃庭中緊隨其後也登上了花船。

剛才岸邊嘲諷他三人的公子哥自慚形穢,剛剛自己還在大吹特吹,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打臉了。

人群裡一個邋遢的漢子腰間掛著酒壺,望著天明登上花船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沒想到一聖一皇的弟子也登上了這花船之王,不知道他們二位知道會不會扒了他的皮。”

說著喝完壺裡的酒將壺上的酒繩一甩,綁在花船之上順勢一拉借力就上了花船。

不少江湖上的年輕俠士想進入花船有人一躍而上,有人落水河中,倒也為這淮陰花城之夜新增了幾分趣味。

花船之大令天明三人不敢想象,花船一共有五層,每一層都是形形色色的人,花船內飄蕩著花的清香,酒的濃香,還有女子特有的氣味。

三人剛剛走進花船中就有三名女子扭著腰肢,邁著蓮花步伐走了過來,暴露的服飾遮不住她們身前的偉岸,看得屠浪心裡直癢癢。

三明女子的姿色非常人能所及,若是芸兒啞妹在場定是感到自慚形穢。

當然啞妹和芸兒是含苞待放的花苞,而眼前的女子已是盛開而又妖豔的玫瑰,各有千秋。只是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花苞和綻放的玫瑰,他們肯定更喜歡欣賞妖豔開放的玫瑰。

三人找了處地方坐下,細細的品味著花船上用花釀的美酒,比起上好的花雕帶著花香的花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上船的人越來越多,五層的船樓開始顯得有些擁擠,就在這時一道煙花沖天而起,船駛離了河岸沒能上船的人拿著積攢的銀票暗自嘆氣,只能隨便找個花船借酒消愁,只能等明年再上花船隻之王了。

船上的人進來後吵吵鬧鬧的,各自打招呼慶幸自己能夠上今年花船,否則明年能不能上來就是另一說。

就在船內吵鬧不已的時候,一個女子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快看,快看是蘭花仙子!”

本就吵鬧的花船變得更加的喧囂,花船內人群就像是煮開的水一樣不斷的沸騰。

“蘭花仙子!蘭花仙子!蘭花仙子!”

“各位請安靜一下!”輕啟的玉齒,張合的朱唇,空靈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憂愁,微微緊蹙的額頭就像是幽谷的蘭花被世俗打擾收起的花瓣,臺下的眾人看得竟是有些痴迷,一時間吵鬧的花船變得安靜,靜的可以聽見無數心臟跳動的聲音,能夠感受到周圍人的呼吸聲。

“十分感謝各位,賞臉來參加百花坊的花船之夜,在座的各位不是功夫卓絕就是富可一方的人,今日各位賞臉我百花坊自然不會讓各位失望,今日是我百花坊秋菊仙子出閣之日,就看今日秋菊仙子能看中你們哪位了。”

“想不到今年能碰上秋菊仙子出閣之日,這家產賣的值啊!”

“是啊!這梅,蘭,竹,菊四位仙子雪梅仙子成了萬典閣瀟湘雨的人,不知道今日萬典閣還不會不豪擲千金報的美人歸呢?”

“誰又知道呢?萬典閣的財富傳聞可以買下淮陰和楚地兩地,今日花船之拼怕是無人能及啊!”

“但願萬典閣瀟湘雨今日沒有來,否則這場出閣之爭毫無意義啊!”

“切!不過是個妓女獻上自己的初夜真不知道有什麼值得瘋狂的。”黃庭中嗤之以鼻說道。

屠浪立馬捂住了黃庭中的嘴,他真有點想掐死眼前這個迂腐的夫子曰,也不分一下場合就敢亂說,屠浪甚至懷疑這個呆板迂腐的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你想死嗎?這一船幾百號人全是百花坊的狂熱追隨著,你是想害死我們嗎?你要是想死你離我們兩個遠一點,我怕血濺到我的身上。”

“我說的不對嗎?”黃庭中質問道。

“行了,我的祖宗不要說了,你是我的祖宗你不要說了,你說的都對。”

就在屠浪和黃庭中爭論之時,幽蘭的眼神朝著他們三人望了望,天明察覺到了異樣朝著幽蘭方向看了過去,幽蘭立馬把視線收了回來。

心中暗想道“他不是瞎子嗎?怎麼現我的?”

天明的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他感覺很有意思自己三人沒上船就被盯上了,不知道百花坊打得什麼小算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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