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楚太后渾身一震,僵硬的身體緩緩地變得無力起來。
墨雲澈見她不再說話,就知道她做了決定。
他嘲諷勾了一下唇,走出了慈寧宮。
他不知道在她走出慈寧宮後,一個人從側殿裡走出。
“寧兒,你聽到了嗎?”
楚太后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慌張地望向墨軒寧。
墨軒寧盯著墨雲澈離開的地方看了好一會兒,許久他緩緩的走到原先墨雲澈坐過的地方坐下,似是感受了一下他剛剛坐在這裡的感受。
“寧兒?”
“她說得沒錯,容嬤嬤不能留了,母后如果覺得實在虧欠,兒臣會好好將對容嬤嬤的愧疚融合在一起返還給她的兒孫。”
墨軒寧面無表情給出了他的答案。
楚太后面色慘白:“非捨棄不可嗎?”
墨軒寧答得肯定:“非捨棄不可。”
楚太后閉了閉眼,“好好善待嬤嬤的孩子。”
墨軒寧眸微微閃,“放心吧母后。”
他會送嬤嬤一家人好好上路的,不會有任何痛苦。
“說起來這次表妹看上去變化很大?”
“你看到了,自從上次她被賜毒酒就變成這樣了,她心裡始終記恨著我們,如今還肯聽我們的話完全是因為她姨娘還在我們手裡。”
“不對。”
墨軒寧感覺不太對勁。
楚太后不解,“哪裡不對勁?”
墨軒寧說不出,但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有那麼一瞬間,就在楚瀾最後回身的時候,他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墨雲澈的影子。
那種淡漠冷酷的神色,居高臨下的蔑視,跟墨雲澈一模一樣。
反觀上次宮門劍拔弩張,見到的墨雲澈,性格跳脫的他幾乎完全沒招架得住,全程不知道如何應對。
“也罷,可能是我想多了。”
墨軒寧想了半天想不出哪裡不對勁,搖了搖頭。
“如今墨雲澈圈禁我,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楚太后惴惴不安。
墨軒寧皺眉:“應該不知道,如果知道為何不等我們動手來個甕中捉鱉,剛好直取證據將我們一網打盡。”
別說,楚瀾如果早知道他們的計劃,還真會這麼做。
不過墨雲澈求穩,在沒有絕對的把握,楚太后這顆籌碼他不想放棄。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楚太后憂心忡忡問。
墨軒寧是真覺得母親老了,明明鬥了一輩子,如今接連遭遇幾次打擊就變得失了分寸。
墨軒寧只覺煩躁,“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墨軒寧忽然想起了一個人,或許該出動那步棋子了,他指尖輕輕的挑出袖口裡的一個香包。
……
“流蘇,你有沒有覺得剛剛太后宮裡還有人?”墨雲澈走出慈寧宮,回頭朝身後的宮殿望一眼,
門口何軒帶著人將慈寧宮防得嚴嚴實實,裡面三層包夾。
按理說這樣的防護,一隻蚊子都不可能進得去。
可他剛剛總覺得偏殿裡有一道若有似無探究的眼神掃在他身上。
是他太敏感了嗎?
流蘇搖頭,“奴婢沒感覺到。”
是了,流蘇也不會武功,如果暗一暗二在就好了。
為了不讓楚太后現貓膩,墨雲澈暫時沒有讓兩個暗衛跟著進入慈寧宮監視,如今倒也不好判斷。
“罷了,可能是本宮感覺錯了,去慎刑司。”
“娘娘,我們去慎刑司做什麼?”流蘇不解。
墨雲澈挑眉:“不想去看看欺負你的人是什麼下場嗎?”
流蘇不想,她搖頭:“那地方髒得很,娘娘還是不要去了。”
墨雲澈收斂神情,“本宮有事要問容嬤嬤。”
“可……”
容嬤嬤不是都要死了嗎?流蘇驚覺,娘娘這是故意說給太后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