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陽城的北城門,稀稀拉拉的禁軍正在死死盯著蜀軍。
自接到訊息,翠屏苑被毀後,時刻都在提防著蜀軍攻城。
然而,城外蜀軍的校尉們比禁軍那邊更為不安,在營地急的團團轉。
此前收到的命令就是透過陣法入城,掌控皇宮城門,阻截禁軍。
並沒有讓他們攻城,畢竟城內再怎麼亂,那是豐陽城內的事情。
只要宮變完成,自然訊息封鎖。
但是一旦蜀軍攻城,那就是天下皆知,蜀王反了。
哪怕皆是安排個什麼叛軍佔領豐陽城,蜀王攻城解圍,也是要從考驗豐陽城內眾人的智商,變成了考驗天下人。
不能攻城,但是傳送陣被毀,皇宮內情況不知。
明明做著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卻是絲毫使不上力。
...
禁軍散出去的斥候已經全部收攏,提防蜀軍。
此時,突然的馬蹄聲陣陣...
一眼望不到頭的輕騎,保持著陣型疾馳而來。
浩浩蕩蕩,風雪中,幷州萬騎入京。
守城的禁軍們各個都是挽弓搭箭,縱然是不善攻城的輕騎,但是那數萬之眾,還是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整整六萬輕騎直達城下,沒有遠處紮營的意思。
守城主將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直到所有騎軍勒馬駐足,終於是松出這一口氣。
梁王的大旗,是三州兵馬。
為首的一位中年人,正在笑眯眯的望著城頭。
守城主將對視上的那一刻臉色驟變。
他也是當年隨著趙宏安李毅等人南征北戰的老卒,認出了那中年人的面容。
若是說對於陛下、對梁王、齊王這些人是尊敬的話,那對於這個人那就是畏懼。
中年人微笑著自報身份給守城禁軍通報。
“幷州長史魏青蒿,請將軍放行。”
長史?不過是一州別駕,隔壁蜀王入京都沒說敢帶兵進城。
你怎麼敢說的?
無數禁軍將士都是這麼想的,但是守城主將卻是連嘴都張不開。
不敢回絕,也不敢開城門。
幸好...
下一瞬,魏青蒿消失在了戰馬之上,下一刻已經站於城牆之上主將的身後。
“不必擔憂,我說的是放我一個人進去。”
說完,魏青蒿再次消失,下一瞬已經下了城牆。
那主將一刻,已經是汗流浹背。
魏青蒿好似閒庭信步,但是每一步都是跨越了數條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