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冷著臉,伸手推開了藥房緊閉著的門。
看著二青與趙二牛下意識要換衣服,秦墨轉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用換了,跟進來。”
平日裡,藥房是秦府的禁地,秦墨定下的規矩,所有人進門前都必須沐浴換衣服。
趙二牛從未進去過,二青也只進過一次。
兩人跟著秦墨,謹慎的跟了進去。看著秦墨的背影,兩人總覺得公子與平日裡有些不太一樣。
悶著頭走入光線昏暗的藥房,外頭已然入夜,秦墨也沒有點燈的打算。走到一處靠牆的位置,取下牆上的斧頭往下劈去。
木板一聲巨響,猛地從中裂開。
幾把裹著毛皮的武器放在木板之下的無蓋的匣子裡,兩把大小不一橫刀,一把渾身散著暗色幽光帶著彎鉤的利斧。
他自顧自的將武器取出,分給了身後的二青與趙二牛。而後又拿出了三套找王繼特批定製的軟甲,最後取出七八管不知名的液體綁在了自己身上。
秦墨道“二青,二牛哥。”
“公子!老師。”兩人穿戴好武器護甲,幾乎同時抬頭應道。
“你們的家人已經被送往了應天府尹王繼的府邸,今日一事將你們捲入進來絕非我本意,實屬無奈。”
“今日,我三人為餌,誘蛇出洞。”秦墨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沉聲說道,“事關漕運,無論我們三人是否能活過今晚,王繼都有理由藉機對漕運下手。”
二青聽過漕運,押送稅糧的船隻鋪天蓋地,晝夜不停的在龍江關進行吞吐。
豪紳兩面通吃,打壓衛所軍戶,強行將腐爛的穀子弄上了船。軍戶們敢怒不敢言,走投無路只能賣去妻女,補上虧空。
趙二牛聞言,只是撓著頭說道。
“公子,俺不懂那麼多道理,誰要害公子,俺就和他們拼命!”
一旁的二青如往常一般寡言少語,說道。
“老師不會死。”
秦墨面色仍舊凝重,說道。
“誰都不會死,等一會你們將隨我來,我做了幾把十字弓弩,箭頭上塗了劇毒,三十息可致人死亡。”
“今夜大概會有賊人二十餘人,沈三那三人不知幾個可用。但他們只是衝著銀子而來。”
“我們只需要與之交戰拖到五城兵馬司過來即可,不需要在乎銀子。”
聽著秦墨提到了劇毒,二青忽然抬頭問道。
“老師,那青黴素實驗成功了嗎?”
“沒有。”秦墨搖了搖頭,“先用十字弩,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和賊人糾纏交戰明白嗎?”
“是!”二青與趙二牛神色鄭重,齊齊應道。
秦府門外,沈三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隱蔽在暗處。
焦躁的心情如同螞蟻一般啃噬著他的心,直覺告訴他,跟人的兩個同伴大概已經被那群賊人收買了。
五萬兩,很難不使人動心,即使沈三懷疑秦墨根本就沒那麼多銀子。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縱使是一萬兩也足以讓人挺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