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中進士的訊息傳回了院裡,忙碌著的幾人都很高興,說了不少賀喜的話。
趙清雪尤盛,笑嘻嘻的湊了過來,再被秦墨安排了幾個任務後又垮著臉走了。
搬回來之後,三個實驗室人手都不夠用。趙二牛去了二青的實驗室幫忙,沉三負責在趙清雪的實驗室幹繁重的苦活,就連乖巧的張小棉也進了林出岫的書房裡幫忙。
算下來,閒著的人只有張春明與秦墨。兩人也不敢在院裡多呆,秦墨幾乎沒有交際,但還是有人上門賀喜。
成五帶著素夏來了,但並沒有進門,只是站在門口。
二孃雖然走了,成家也自由了,但是她住過的地方,成五也不敢隨意踏入。
一行人去了酒樓賀喜,其中還多了一個呂秀才。
呂未明還是那副模樣,眉眼間多了幾分憔悴。也是,攤上那麼箇中二少年的弟弟,任誰都會憔悴。
不過這是呂未明自己選的道路,秦墨也不想多說什麼。
宴席開,主賓俱歡。
南直隸那幫進士也在開席,沒有人找得到秦墨,也沒有人與這個府尹的學生有任何交情。
登科樓,一片火紅的大燈籠照得喜慶。
登科的進士們觥籌交錯,南直隸學子爭相敬酒,一副今日買酒醉,明日看花來的得意模樣。
千金難買得意,更難買登科樓。
“諸位同喜同喜!”一個士子滿臉笑意的站了起來,朝著幾桌人行禮賀喜。
他是一眾人之中會試考取排名最高的一個,禮經魁會試第四,自然有資格出這個頭站起來與各位中進士的同年賀喜。
在座計程車子的籍貫都是南直隸,有中了進士的也有落榜的。落榜還能笑嘻嘻參加宴會的,多半是帶著結交的心思來的。
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沒把握,過來適應考場順便陪跑來的。
登科樓上下一共有五層,呈現口字形迴廊結構,每一層的頂上都掛著火紅的燈籠,顯得極為喜慶。
中間是一處巨大的平地,四周建造著精美的假山玉石與奇花珍木,巨大的舞臺建造在正中央,舞女伴著絲竹之音翩翩起舞。
酒樓之上燈火通明,處處掌著宮燈,大紅色的燈籠高懸。
在京城之中,登科樓不算太出名,但是每年的放榜日,登科樓就是全京城生意最熱鬧紅火的酒樓。
南直隸那幾桌位於三樓,隨著那名士子的賀喜,場面頓時變得熱鬧了起來。敬酒聲,碰杯大笑聲不斷。
士子高中自然離不開賦詩作樂,平生也沒幾次如此揚眉吐氣的高光時刻。無數豪言壯語湧上心頭,恨不得一口氣全都吐出來。
平日裡沒有的文思與才氣集中爆,酒桌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鬥詩。自信與快樂都在此刻達到巔峰,想到什麼詩詞就喊什麼詩詞。
士子在酒桌之上,一旦高興了談論之事就離不開兩樣的東西。一樣是美人,一樣是朝廷大事。
“羅兄,你這次高中該娶妾了吧?”
聞言,一個年紀稍大一些計程車子頓時面色通紅。
他三十出頭,家有悍妻,此次趕考了狠了,誓道若是這次中了回去必定娶一房小妾。
這次卻是果然高中了,於是熟悉他的人都拿這件事來開玩笑。
眾人哈哈大笑,心情舒暢間又多喝了幾杯。忽的又有人站起來,對著另一桌計程車子舉杯敬道。
“伯眠,今日高中,你可以南京城向府尹大人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