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墨第一次正式面對這群大明朝核心官員,以往都是走馬觀花,在皇帝朱右樘的威壓下沒有心思去管諸臣。
此刻,皇帝沒來,秦墨終於得了機會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前這批高階文官。
六部的老大都到場了,包括大理寺卿。這些人被單獨稱為七卿,位高權重,統領大明各方面的事務。老天官馬文升盯著秦墨,秦墨也不疾不徐的回盯回去,順帶著老老實實行了個禮。
兵部尚書劉大夏不苟言笑,掃了一眼秦墨就移開了目光。
倒是謝遷始終笑吟吟的看著秦墨,秦墨見狀臉上也露出個笑來,鄭重行禮回應了。他這一弄,倒是將群臣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沒見這小癟三上過幾天班啊,也沒聽這秦墨與閣老們有什麼私交,怎麼就一副很熟的樣子?
說很熟倒也不為過,秦墨單方面熟悉他們,他們也知道秦墨,除了沒有正面交流過一切都很正常。
其中在場的並不乏言官,這些言官品級都挺低。但位地權重,重的表現在於直接對皇帝負責,當面打報告。
bidige.
在內閣權利膨脹與內宦權利膨脹的當口,言官充當了皇帝的朝廷鷹犬的角色,維護君權,盯著百官。
管你是不是重臣,只要犯錯或是犯了錯,那就是辜負了皇帝了。言官就會如同瘋狗一般拼命去咬人,在皇帝面前大力抨擊某重臣。
宦官違背制度了,那抱歉,也是指著其鼻子在皇帝面前一頓輸出。什麼證據,完全不用顧忌。
上奏確實需要證據,但是不需要太多,有一點就夠了。
什麼冤不冤枉,拋開事實不談,難道大人你就沒有一點錯嗎?啊?暫時沒有證據,但是你未必清白。
這些某博小技巧,完全都是六百年前言官老爺們玩剩下的。
什麼?拿出證據來?本官又不是錦衣衛,這話你留著和北鎮撫司去說,言官難不成還要學查桉不成?
若是最後證實了言官確實錯了,言官也會梗著脖子紅著臉叫囂著自己這是為了大明社稷,為了皇上。
那罰吧也不是,不追究吧也不是,最後只能鬧劇收場。
再問?再揪著不放,那言官大人們就要放出絕招了。心灰意冷抑鬱警告,磕頭認罪痛哭流涕尋短見,懺悔心冷加辭官。
一套小連招能殺得皇帝擺手稱罷,不能因為一個錯誤得罪整個言官群體。
造成這種亂象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權利的失衡,抨擊閣老,打壓內宦。這種位低權重,以下犯上的滋味讓他們深深著迷。
一旦這個群體開始留戀言官的權利,就會滋生腐敗。
言官機構一般由三個部分組成,六科給事中,通政使司,都察院。言官的kpi都是實行的考滿法,三年一初考,六年一大考,九年一通考。
合格者升遷,不合格者直接罷免。而都察院的外派御史們也是如此,同樣是位低權重,在外代天子巡獵。
這些御史可以是監察御史來做,也可是給事中,在外相當於皇帝的神經末梢,巡視各地情況。
這些人也被成為巡撫,又或是麻煩精,擁有先斬後奏的特權。
這個群體上可駁斥六部工作程式是否合規,又可以糾察百官,甚至可以直接對皇帝的決策與私生活進行勸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