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伯府,秦墨看著從京城趕回來的沉三,眉頭微挑問道。
“事情辦妥了嗎?”
“妥了,公子。”沉三抱拳說道,“給成五他們送了一批槍械,問起來就是馬匪搶了,小皇帝應該也不會在意。”
“他不是不在意,是沒空在意。”秦墨幽幽說道,“現在小皇帝忙著呢,內外廷的爭鬥就夠他焦頭爛額的。”
“可是公子,我總感覺怪怪的。”沉三猶豫道。
“什麼怪怪的,”秦墨指了指那椅子,說道,“先坐下喝口茶。”
“謝謝公子。”沉三坐下後皺著眉頭說道,“我站在小皇帝旁邊,總是感覺到一陣心季,似乎小皇帝並不像世人說的那樣頑劣.......”
聞言,秦墨沉默了一瞬。
“從你遞迴訊息說小皇帝不喜歡那批槍械的時候,我就大致預料到了。”
“公子何解?”沉三問道。
“沒什麼解不解的,小皇帝書讀的不多,腦子卻很聰明。”秦墨說道,“先帝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誇過小皇帝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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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不學無術的人反而不會如此,小皇帝不是不學無術,是不學文官那套。”
“公子所言有理。”沉三附和說道,“當今身上自小就是皇太子,作為一國儲君來培養,如何處之也不可能平庸。”
“世人言一半被文官掌握,自然是他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秦墨說道,“我們倒是不必顧忌那麼多,文官贏不了的。”
“話雖如此,但公子,讓欽天監幫內廷說話恐怕會得罪那幫文官吧?”沉三問道,“若是內廷不領情,張道長可能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幫外廷說話才是真的危險,那劉瑾也不是什麼好人。”秦墨說道,“這場內外廷之爭文官必輸,我們誰也不能幫,要兩邊拿。”
說著,秦墨做了個拿捏的手勢後,繼續說道。
“大明現在的軍權,政權,全都在文官的管控之下。劉瑾就是小皇帝的一把對付文官的刀,即使長點鏽也並不妨礙使用。”
“內宦能興風作浪,無異呼背後有皇權撐腰。劉瑾不是趙高,做不到權傾朝野,真正掌控朝野的只能是他背後的小皇帝。”
聽聞秦墨的分析,沉三頓時覺得之前想不通的地方忽然間明朗了許多。
他下意識興奮的飲了一口茶水,看著自家公子問道。
“公子,這麼說的話,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沉三口中的機會是吞併大同的機會,小皇帝年幼,若是他們能以西北方為營即可坐擁一方。說不定秦墨這個雲中伯,還有希望更進一步擴張。
現如今,大明孱弱,邊境軍將世家並不多了。一是難出良將,二是處處被朝廷掣肘。
鎮守太監與巡撫,就是內外廷用來限制武將的手段。現在的武將更像是文官手底的一條狗,指哪打哪。
坐鎮一方的王侯較少,除了沐英這等世代鎮守西南的西平侯之外,朝廷並不放心其他的藩王或是伯爵就地做大。
不放心是一回事,秦墨想要割據一方又是一回事。
小皇帝心思難測,文官又是內爭外鬥。大明已經積重難返,秦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獨善其身,再兼濟天下。
弘治皇帝把秦墨從大同巡撫擼成了雲中伯,只能說是按章辦事吧。為的是防止文官作大,加上秦墨功勳卓著,直接破例封伯爵。
雖然是不能世襲伯爵,但明中期文官做到頭也是一個伯爵。即使是在大同這種邊邊角角的地方,比不上富裕之地的伯爵。
例如什麼長沙伯,昌平伯之類,秦墨肯定是沒法比了。這大同重鎮,說話算數的還是文官為的大同巡撫,鎮守太監,再往前是三邊總督。
“機會肯定是有的,這次讓你回來也是準備交給你辦件事。”秦墨說道。
“公子儘管吩咐!”沉三起身抱拳說道。
“那好,這封伯爵也有些時日了,也該建立府衛了。”秦墨頓了頓,接著說道,“府衛募集你上點心,記住寧缺母濫。”
“是。”沉三答道,隨後又問道,“公子,招多少人為好?”
自打明太祖建立明朝以來,吸取了元朝藩王動亂的教訓,用兒子守天下。列爵臨民,拱衛應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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