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城離大同至少也得半天的時間,等到秦墨趕到時,康海和王陽明正吃著晚飯。
說是晚飯其實就是一張小桌子,兩人就著幾個下酒菜坐在那城門口的崗哨處喝上了。
秦墨一看樂了,正德朝的ssR限定級文官王陽明竟然如此隨性,倒是讓他的緊張感少了一些。
不知道為什麼,見面前秦墨還隱隱有些緊張,畢竟是面對著未來的心學大家。而且王陽明也算是正德一朝中為數不多能拿出手的文官了,屬於文官中心如勐虎的存在。
王陽明見有人來了,下意識抬頭。
見一個穿著樸素青衫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身旁跟著一個護衛。只見那年輕人先是笑笑,隨後停在自己前方行文人禮。
“伯安兄,素聞大名,久仰久仰。”
王陽明本名王守仁字伯安,陽明是他的號,只有與他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叫他。
王陽明倒是也有些意外,本來就沒什麼架子,大致猜了一下就差不多猜出來人的身份。
他連忙起身,而一旁的康海已經站起來了,還是那般一本正經的互相行禮。還沒等王陽明開口,便是直接招手道。
“秦兄,過來喝兩杯。”
此話一出,王陽明已經確認了眼前這位的身份了,即刻也是行禮規規矩矩的喊了一聲侯爺。
雖然王陽明對秦墨封侯的事情不滿,但不滿歸不滿,見到了秦墨他還是得規規矩矩的喊侯爺。
恩怨各論各的,至少現在秦墨這個雲中侯是貨真價實的。
“伯安兄不必多禮。”秦墨說道。
“侯爺你還是叫我陽明吧。”王陽明苦笑著說道,“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喊過我的字了,有些不太習慣。”
“那我是不是也得改口喊個侯爺?”康海在一旁笑道。
“對山,你可別折煞我了。”秦墨大馬金刀的坐下,又讓人叫了些酒菜過來,這才開口問道。
“對山,陽明兄,你們兩位怎麼會到我大同邊界來呢?”
話一出,王陽明就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什麼叫做大同邊界。但他也沒多想,畢竟王陽明也清楚秦墨的目的。
“我在翰林院待不下去了,這才來投奔秦兄來了。”康海倒是直接,說著灌了一杯酒。
秦墨聞言,只是笑笑。
翰林院又不是地牢,怎麼可能會待不下去呢?雖然是劉瑾掌控權柄之後,對於整個朝廷都有著不淺的影響。
但朝廷法度早有定數,就算不是劉瑾掌權,換個太監也是一樣的。底層的混吃的等死的官員,其實對頭上的風雨剛感觸並不會很深。
同理,無論是內外廷的鬥爭,還是劉瑾靠著司禮監權傾朝野都不會影響翰林院的工作。
更況且康海素來是一個穩重的人,就算喝醉了也不會大罵劉瑾。就算罵了,憑著康海和劉瑾是老鄉這個情分上也能直接擺平。
李夢陽這種嘴巴沒門,人品不正的可能會惹來麻煩。但是康海這種四平八穩的人,根本不可能被影響。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惹事了,大機率就是招惹了李夢陽這個白眼狼,上演了活生生的農夫與蛇的故事。
康海一時心灰意冷,直接辭了官,這才奔向了自己這邊。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最大。
但康海沒說,秦墨也沒當著王陽明的面說出來,這種話可以等到私下裡兩人再談。
“好說好說,康兄來了,我自是欣喜。”秦墨笑著說道,隨後他目光看向了王陽明。
王陽明倒是也直接,拱手說道。
“得罪了劉瑾,王某被貶龍場,想來路上定要遭遇不測。正巧聽聞侯爺封侯的訊息,乾脆過來看看侯爺是如何治地的。”
“陽明兄肯賞臉過來,我也是高興的。”秦墨恭維了一句,反正好話不要錢,先把人捧起來再說。
“既然陽明兄想看,那就隨便去看,我讓人將一枚令牌給你,行事也好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