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藉著水流的浮力傾身過去,封住了蘇瓷兒的嘴。
少女瞪圓了眼,下意識想掙扎,卻不想被少年摟緊。
少女柔軟的身體幾乎嵌入少年勁瘦的懷抱中,少年很瘦,咯的蘇瓷兒有點難受。
沒關係,一切都是為了生存……要貼到什麼時候?她好像要沒氣了……
蘇瓷兒覺得再待下去她就要溺水窒息而亡的時候,她的唇縫被抵開,花襲憐朝她渡了一口氣過來。
蘇瓷兒頭腦昏漲地嚥下去,然後想,他給她渡了氣,那自己不是沒氣了嗎?她要不要還回去?可是她也沒氣了啊……好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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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懷中的少女軟綿綿地暈厥過去,花襲憐猛地從水池中託著人冒出,然後眼神陰鷙地看向一臉懵逼站在水池邊,正準備轉身出洞的魔兵。
魔兵這種生物沒什麼智商,主人下達了命令之後他們只會悶頭去完成這一個指令。
即使幾乎全軍覆沒,它們依舊還想著要抓到蘇瓷兒和花襲憐。
站在花襲憐面前的只有一個魔兵,身上還帶著傷,行動遲緩至極。花襲憐從一開始就聽到了它笨重的腳步聲,也聞到了它身上帶著的極其新鮮的血腥氣。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有這一個魔兵,也知道這個魔兵沒有一戰之力。
細長的蛇尾猛地從池中躍出,魔兵反應不及,被張開的鱗片颳得血肉模糊滾倒在地。
還沒完,那條蛇尾再次襲來,一把卷起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魔兵高舉到半空中,然後逐漸施力。
魔兵感受到花襲憐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屬於魔主的氣息,嚇得渾身戰慄。
“魔,魔主大人……”他艱難開口,聲音粗噶而難聽。
花襲憐最討厭別人將他與魔扯到一塊,因此,他蛇尾一緊,骨骼碎裂的聲音在洞穴內清晰可聞。
魔兵七孔流血,歪著脖子就此喪生。
花襲憐收回蛇尾,眼中閃過一絲冷然。
對於殺魔兵這種事情,花襲憐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殺人,殺魔,殺妖,有什麼區別嗎?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花襲憐已經能自由使用他的蛇尾。並且因為體力的逐漸恢復,所以他還能借助魔族咒術轉換蛇尾與雙腿之間的形態。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天賦異稟,男主光環吧。
花襲憐厭惡蛇尾,雖然這蛇尾刀槍不入,作為武器來說殺傷力極大,但他依舊對其厭惡至極。
蛇尾於他,就像是他體內流淌著的那另外一半的魔族血液。花襲憐認為,那魔族之血是骯髒,汙穢的。
少年用蛇尾粗暴的將魔兵的屍體掃入池底,然後再小心翼翼的將一直抱在懷中的蘇瓷兒託舉起來,然後放到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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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躺在那裡,衣衫盡溼,雙眸緊閉。
花襲憐翻身從池中出來,跪坐在蘇瓷兒身邊。他先覆上去聽了聽少女的心跳聲,然後又去試探她的鼻息。
氣息有些弱……
少年垂眸,目光從蘇瓷兒臉上劃過。
洞穴內安靜極了,光線昏暗,只能隱隱綽綽照出一點身形曲線。兩個人的身形挨在一起,就像一塊墨色的暗石,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輪廓隱在模糊的光線中。
花襲憐低聲喚道:“大師姐?”
蘇瓷兒沒有應他。
少年吃力的將蘇瓷兒面朝下地抱在懷裡,然後伸出手掐住她的面頰,兩根手指擠開她緊閉的嘴,另外那隻手拍著她的背。
少女看著瘦,面頰上的肉卻不少。軟乎乎地掐著,凝脂一般滑溜。
花襲憐心思蕩了蕩,然後迅速拉回。
少年的膝蓋抵在蘇瓷兒的胃腹部,蘇瓷兒不舒服地嘔了出來,然後終於甦醒。
“嘔……”
好惡心。
“大師姐,你醒了?”
“魔兵……”
“走了。”
“那我們也快走。”
蘇瓷兒踉蹌著站起來,腿一軟,又趴了回去。
她現在就是一隻軟腳蝦,誰都能捏一捏。
“大師姐,我揹你。”
少年轉身,朝著蘇瓷兒露出後背。
蘇瓷兒趕忙拒絕,“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