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蛇蠍美女出手

軍統女少校想要審問的日軍俘虜,都是大冢聯隊福田大隊的,其中一個是少尉,另兩個均為上等兵。那少尉在豐店城內大街的混戰中被手榴彈炸暈,醒來後想要逃離,結果被趙木頭特務連的人逮個正著;兩個上等兵則分別是在南城和東城的城頭上抓獲的,有一個甚至想要用刺刀自殺未遂。

李彥也很興奮,他知道自己的女上司精通日語,但還從來沒有見她與日本人直接對過話。

“組長,可惜軍裝沒帶在身邊,”李彥挑個沒人的時間,小聲對王穗花說“要不然,你一身少校軍裝,英姿勃的,也讓小日本軍人看看咱們大中華女將的丰采。”

王穗花皺皺眉,看了看自己的下屬“怎麼什麼話從你嘴裡一說出來,就聽著這麼彆扭?”

審訊放在縣公署大院的一間偏僻屋內,王穗花要求秦忠孝,除了必要的警衛看護,其餘人等一律不得在場。

她決定只審那個少尉。

日軍少尉的額頭還殘存著乾涸的血跡,那是他被手榴彈震昏時一頭栽到地上磕破的。此刻,被帶進屋子的他第一眼就現,對面牆壁下那張桌子的後面,坐著一個女人,而女人旁邊坐著的則是一個一身戎裝的中國軍軍官,看其肩章,應該是上校。

還有一個男人單獨拿了張椅子,坐在側面,這男人和那個女人一樣,都是平民服色。

室內很昏暗,王穗花讓看押那個日軍少尉的兩個391團士兵,手裡各持了一根蠟燭,而刻意沒有在自己和秦忠孝的桌子上點燃燭火,這樣,包括旁聽的李彥在內,他們就等於在暗處盯著明處的日本軍官。

軍統女少校開口說起日語的片刻,那個日軍少尉明顯地表現出了驚訝,他下意識地要往前走,試圖看清楚在暗影裡話的女人的臉孔;但雙手被繩子反剪的他,立刻被一左一右兩個士兵按住了肩膀,原地動彈不得。

於是,昏暗的搖曳著燭影的房間裡,迴響起了一男一女用日語對話的聲音。而秦忠孝、李彥,則只能從兩個聲音的語氣和節奏裡,胡亂猜測他們在大致說著什麼。

不一會,那個日軍少尉竟然笑了起來,並且努力看著對面坐著的王穗花,一邊說、一邊笑,越笑越厲害。秦忠孝莫名其妙,但透過近距離觀察軍統女諜的臉色,現她的眉眼間隱隱露出了煞氣。

李彥因為坐得離王、秦二人比較遠,所以沒有現自己女上司的表情變化,不過,他卻從那日軍少尉越來越放肆的笑聲和語氣裡,聽出了一股淫-邪的味道。

忽然,王穗花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然後,她慢悠悠地踱步到了那日軍少尉的身前,幾乎是面對面地盯著對方。日軍少尉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驚訝式的以及讚歎式的,隨即,他就又淫-笑著嘰哩哇啦地說起來。

王穗花竟然也笑了,是無聲的笑,但是笑容剛剛綻放開來,軍統女少校卻猛然抬起右手,疾風一般地捏卡住了日軍少尉的咽喉——那少尉從喉嚨裡勉強出了幾聲咕嚕,隨即就臉色憋得通紅,身體痛苦而劇烈地掙扎起來,分列他左右的兩個391團計程車兵,不得不越用力地按著他的肩膀。

少頃,那少尉艱難出的咕嚕聲停歇了,身體的抖動也變成了抽搐,他死盯著近在咫尺的漂亮中國女人的目光裡,漸漸失去了生命的光芒。

王穗花鬆開了手,那少尉健碩的身體,忽然變得像麵條一樣癱軟,迅地堆躺到了地上,以至於那兩個士兵,都沒來得及扶住。

在屋裡所有活著的人驚愕的注視下,軍統女少校從皮衣口袋裡掏出一條手帕,仔細揩抹了自己的右手,隨即將那手帕丟到了已經變成屍體的日軍少尉的身上。

“他死了,扔出去吧。”

王穗花平靜地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徑自走出了房門。

“他都對你說什麼了?”李彥像條歡實的狗,急急地繞行在女上司的身前腳後,一疊聲地追問著“你們之間都對什麼話了?”

這已經是在縣公署的院子裡,王穗花一邊走,一邊躲避著李彥的圍追堵截“沒說什麼,這傢伙死硬得很,我問他番號、姓名,他一概胡說。我還問他們駐紮在豐店的主力開拔到哪裡去了,他也一概說不知道。”

“那他笑什麼?笑你嗎?你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了嗎?你為什麼要捏死他?”

“他死有餘辜——他告訴我,在君陵城,他曾經強-暴過多少中國女人,在豐店,他又強-暴過多少個。有的在事後還被他拿刀捅死了。”王穗花說這些話時候的語氣很平靜。

李彥忽然在王穗花身前停住了腳步,並張開手攔住對方“他是不是也羞辱你了?他看你是個女人,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所以就笑著拿話來羞辱你、比如說他也想強-暴你之類的,所以你火了,就把他殺了。”

?

軍統女少校依然平靜地看著自己的男下屬“你真想知道?日本人都是畜牲,你真想聽這個混蛋少尉剛才對我說的話?”

李彥有些不知所措了,王穗花趁機撥開了他攔阻自己的手臂,繼續走開。留下男下屬一個人,在夜色漆黑的縣公署院落裡傻呵呵地呆立著。

秦忠孝走了過來,身邊跟著提著馬燈的衛兵。中-央軍上校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一幕中回過神——他以前倒是聽特務連長趙木頭親口描述過王穗花的身手,但那也不過是出手敏捷罷了;而今天,秦忠孝卻在一間逼仄的屋子裡,近在咫尺地領略了這個女特務的心狠手辣。

中-央軍上校戎馬十載,這還是平生第一次目睹女人殺人,而且殺死的還是一個日本軍官。不懂日語的他,和李彥一樣很好奇這一男一女究竟做了什麼內容的對話,又究竟是什麼語言激起了這女人的殺機。

面對秦忠孝的盤問,李彥支吾了幾句,隨即故作神秘地向對方低語道“我們是軍統的人,又是在執行機密任務,少校今天在這個鬼子少尉面前露了相,留著他的性命恐有後患,所以出手除掉了他。”

秦忠孝怔了怔,繼續不解地問道“如果怕留活口,王少校只需吩咐一聲,交給我的人斃了他就是了,何必勞她親自動手?”

“呃,”李彥猶疑一下“你知道,軍統的行事風格很嚴謹,既然露了相,就得親手除掉對方才感到穩妥放心,交給旁人處理,唯恐有所疏漏。”

“好傢伙,王少校的手勁可不小,我看那鬼子少尉脖子粗得跟豬一樣,在她手裡卻劃根火柴的工夫就捏碎了。”秦忠孝的語調頗含敬畏。

李彥的咽喉卻驀地感到有些緊,寒風中不禁打了個冷戰——軍統中尉想起了在太原時、因自己未能按時報到歸隊而被女上司卡住喉嚨狠狠教訓的舊事。

這小娘們,真他媽狠!談笑間,一條人命灰飛煙滅——蛇蠍美女,名不虛傳啊。

?

豐店縣城徹底失守的訊息一傳到正在太隰公路上指揮作戰的瀨名師團部,師團長瀨名正樹就火命令留守文城的萩原旅團參謀長河邊大佐,迅抽調部隊趕赴小榆樹山,重點是加強靠近豐店縣城的山口黃岩口的兵力部署,確保小榆樹山宋家溝慰安婦密營的安全。

收到河邊大佐的回電後,獲悉已經有兩個步兵中隊從文城緊急進入了小榆樹山,且目前佔領豐店的中國軍並無攻擊黃岩口的動作,瀨名中將才略微感到安心。他繼續強調,進入小榆樹山增援的兩個步兵中隊,要快透過宋家溝小站,不得在那一帶滯留;河邊參謀長要親自前往部署指揮;並且,注意加強宋家溝小站的戒嚴,不準任何路過的援兵接近車站後面的慰安婦密營。

費心安排完了這一切,瀨名中將才重新將注意力投到了晉西南的作戰地圖上。

眼下,他的師團司令部已經順利前移到了石口鎮——在剛剛過去的交戰當中,麾下的加藤旅團採取聲東擊西的戰術,繞開晉軍十九軍重點佈防的大麥郊一帶,從側翼的川口鎮斜插,一舉擊潰敵防線,目前師團前鋒正沿著太隰公路向正面的隰縣大踏步攻擊前進。

隰縣是閻錫山地盤的重要支撐點,這個山西土皇帝想必要傾力一搏,應該會有一場惡戰。可是就在這場惡戰即將到來之際,文城的“三點一線”卻後院起火了,真是越擔心會生什麼、就越偏偏生什麼……瀨名中將痛苦地嘀咕著。

有些弔詭的是,豐店縣城因空虛而被奪佔的前夜,同蒲路上的靈石縣也遭到了圍攻,幸虧守城的是自己剛剛派回去的西條聯隊的一個完整步兵大隊,方保得城池不丟。否則,靈石一丟,師團大後方文城的正面就暴露在了敵軍威脅之下,情勢將非常危急。

???再回顧師團的戰略預備隊西條聯隊,其進展總算順利,他們輕鬆地佔領了孝義縣至兌九峪一線,鞏固了師團的後防,同時也肅清了文城鐵道線側翼的治安。這是最值得讓人安心的地方。

另外,根據萩原旅團部的情報大冢聯隊的副聯隊長帶著從豐店撤出來的殘部,跑到了七十里之外的君陵。他們報告說,奪佔豐店縣城的中國軍有上千人,番號為中-央軍391團——也算是老對手了——同時,大冢聯隊福田大隊提早佈防到小榆樹山東麓黃岩口的那個中隊,其官兵上報文城的旅團部,稱在豐店城外遭遇八路軍一部的襲擊,損失慘重。

回看著這些6續傳來的戰報,瀨名師團長禁不住憂心忡忡。想不到,在他自認為固若金湯的“三點一線”的防區附近,竟然潛伏有中國軍如此之多的彪悍人馬。“三點一線”的重心宋家溝小站,堪稱危機四伏啊。何況,文城作為同蒲路重鎮,除了是執行“風計劃”的指揮中心,還兼顧著師團南下主力輜重補給大本營的重任,同樣需要相應數量的兵力把守,無法再抽調更多的力量了。

而自己帶領的師團主力,也正面臨著剋期南下、掃蕩晉西南的重任,真是顧此難顧彼啊。現在,除了派少量兵力急赴小榆樹山黃岩口固防,就只能指望遠在正太路上的萩原晃了——唯有其交接完畢慰安婦的軍列,才可星夜回師,奪回豐店這個小榆樹山宋家溝的後大門。

“立即再給萩原少將報,”瀨名正樹面色陰沉地吩咐自己的侍從“詢問風字專列到達地點,華北方面軍派出的接應部隊是否已經與他們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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