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援兵穩住陣腳

遠在梨花浦的徐旅支隊騎兵營的營地裡,營長夏連山自從送走了吳支隊長以及一個排的精銳騎兵,內心就逐漸陷入了忐忑不安中。

他深知會騎馬的吳子健其實並無指揮騎兵作戰的經驗;當然,騎1連連長算得上是老騎兵了,可是,自己這個騎兵營長未能親自帶隊出征,到底無法讓他釋懷。

支隊長的用意再明確不過了此刻的梨花浦還有足足九十騎新兵,需要他這個騎兵營長親自坐鎮節制——畢竟,由梨花浦再向南,不僅沒有徐旅支隊的重兵,相反倒是越來越接近晉軍獨立12旅的防區。這種態勢之下,吳子健當然不會讓寶貝一般剛剛建立起來的騎兵營群龍無。

只是,夏連山越來越強烈地預感到,吳支隊長他們今天會遇到不小的麻煩,這預感說不出理由,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重。終於,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從已經所剩無幾的老兵中又挑出兩人,一行三騎沿著剛才吳子健他們出行的方向,追了出去。

騎兵營長並不是打算追上自己的支隊長,那樣做無疑等於違反軍令。他只是想作為遊騎、儘量前出一段距離,或許能夠藉以打探到什麼。

他們三個輕騎快馬,從梨花浦斜刺著朝同蒲路方向、一口氣前進了四五里左右。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轟隆的炮聲!

夏連山頓時心頭大驚,勒住韁繩停下,從馬蹬上直立起身體,拿起望遠鏡掃視。那轟隆的炮聲又斷斷續續傳來幾次,然而循聲望去卻又看不到任何情況。

憑著經驗,八路軍騎兵營長判斷出,炮的極有可能是日軍普遍配置的九二式步兵炮。

“營長,是小鬼子在打炮嗎?”

“你說呢?”夏連山緊張地反問了部下一句“咱們支隊現在哪來的炮!除非是秦上校的391團把炮連拉出來了……”

“可是營長,這炮好像是朝咱們這邊打的啊。”

“那就不可能是391團——搞不好,是魏營長還有支隊長他們跟鬼子幹起來了!”

“不是說追擊的是日本人的便衣隊嗎?便衣隊還隨身帶著炮?”另一個騎兵難以置信地叨咕著。

夏連山也覺得對方質疑得有理,可眼下顯然不是胡亂猜測的時刻——炮聲只能說明一個事實前方有激烈的戰事起!他迅推算了一下自己目前所處的方位,並意識到西坪村一帶或許聽不到這炮聲。

“馬上去西坪!”

三個人調轉馬頭,朝著西坪村疾馳而去。夏連山當然知道,吳支隊長在從梨花浦出前、已經傳令給王雙龍的第一營,要他們派一個連到西坪村外待命。

果然,他們在那裡見到了一營長本人,後者親率第1連的主力,正準備做接應。

“有打炮聲?!”

意外見到騎兵營長的疾馳而至,再聽清對方的急急講述,王雙龍同樣狠吃了一驚——他這裡根本沒有聽到任何炮聲。

“大龍,我建議你們立即前出,支隊長和老魏他們,十有八九是和鬼子重兵交上火了!”

一營長眯起眼睛沉思了片刻,隨即下了決心1連主力全體出。

夏連山頓時大感欣慰,於是又提出讓自己帶來的這兩個騎兵給一營1連做遊動前哨——騎兵馬快,方便來回傳遞情報。至於他本人,懾於吳支隊長之前的命令,還是留在西坪村等候訊息。

事後證明,騎兵營長與第一營營長聯合做出的這一決策,既及時又果斷——那兩個騎兵前哨向同蒲路方向跑出五六里左右,便迎面遇上了正策馬奔回求援的支隊部的劉參謀二人。他們四個當即一齊縱馬跑到了徒步行進的一營1連面前。

支隊部劉參謀講述了前方戰場的危局,並口頭傳達吳支隊長的命令內容第一營只留2連原地警戒,1連主力以及3連全部,立即出動向戰場馳援。

聽到這裡,王雙龍不由得額相慶幸虧連山提前偵察到了情況,1連主力為此至少早出動了二十分鐘!

他讓送信的劉參謀二人馬上折返回戰場,告知支隊長援兵即將趕到。同時讓騎兵營長剛才派來的那兩個騎兵,火返回西坪村傳令、繼續調兵上來。

開始了急行軍的第一營1連主力,後來又遇到了被派回二次求援的支隊部的通訊員,王雙龍這才知道支隊長決定再調二營的一個連以及支隊部直屬的機炮排即刻出動——看來,軍情達到了十萬火急之程度!

及至一營第1連這支援兵終於趕到戰場時,吳子健他們已經是左右支絀、險象環生了。

之所以呈現如此危局,是因為日本人先一步重新集結了主力此前向南側翼追殺八路軍另一股騎兵的日軍步兵小隊包括一輛卡車,返回了主戰場;並且馬上就被日軍指揮官投入到了正面追擊的序列。

這樣一來,吳子健面對的便是多達兩個步兵小隊將近百人的攻擊。起初,他一度將手頭的十幾名騎兵施放到日軍的側翼進行襲擾牽制,但這一次小鬼子顯然學精了,只派出卡車迎戰,利用車廂裡的兩挺機槍猛烈掃射,迫使騎1連連長指揮的騎兵們根本不敢靠近。

八路軍支隊長的故伎重施,不僅未能收到成效,反倒使得正面撤退的魏鑫的隊伍失去了騎兵的掩護,被追兵越逼越近。

吳子健急了——小鬼子擺明了是奔著那兩輛大車和一門九二步炮來的!自己剛才指揮殘兵拼命搶過來的日軍炮兵的家當,豈容對手再給搶回去!?

於是,他讓支隊部的李參謀騎馬引領著幾匹戰馬先一步退走,自己則和三名警衛員改為徒步參與斷後,其中兩名警衛員手裡的花機關槍,就成了全隊最後的護身殺手鐧。

饒是如此,當日本人的另外一個步兵小隊和卡車返回這裡的戰場之後,他們還是很快就陷入了絕境——有一名警衛員中彈身亡,殺紅了眼的吳子健則拾起了他的花機關槍,繼續掃射。

千鈞一之際,王雙龍帶領著第一營1連的主力,如狼似虎地從身後撲了上來。他們手中是清一色的三八大蓋、外加兩挺捷克式輕機關槍,密集的彈雨頃刻間朝著日軍追兵潑灑過去,最終,穩住了已成坍塌之狀的潰兵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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