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綱上線是不是?夏皎能直接質疑這傢伙翫忽職守,尸位素餐。
介嵐被夏皎堵得老臉通紅,一旁素來與他不和的張玉芍卻忍不住想笑了。
好些長老都無奈地看著介嵐,暗道他沒參加先前那次論道聚會真是可惜了,否則他肯定不會傻得跑來跟夏皎鬥嘴。
這夏皎的膽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區區人級初等修為,就敢毫不相讓跟地級高等強者嗆聲,就算她是靈師又有紹邁撐腰,這也囂張得太過分了。
紹邁能護住她一時,但不可能時刻守在她身邊,她這般肆無忌憚地得罪人,萬一哪落單了,介嵐之類的地級強者只要伸出一根指頭,就能把她碾死好幾遍。
“你胡!本座的意思,是趁著宗門弟子比試的機會,可以讓宗門裡其他長老高層、門人弟子以及嘉賓們,看到各峰弟子的風采……”介嵐不忿地辯解道。
“呵呵!長老你是認為,非要等到整個宗門開大會了,在大庭廣眾面前打擂臺才算展現修煉成果?把弟子比試當耍把式的,分明是你?!賺不到幾聲吆喝幾個賞錢,你都覺得面上無光了是不是?”夏皎覺得這對手一點兒挑戰性都沒有。
介嵐目瞪口呆,他想不明白先前指責夏皎的話,怎麼一轉眼就被砸到了他頭上。
夏皎瞥了他一眼,架子端得老高道“難為長老你一把年紀,卻豎起耳朵來關注我的觀感。可惜我是靈師,本就不喜歡看武技比試,也沒什麼可指點你們長紛峰弟子的,倒是讓你失望了。下回若是有疑問,不妨擺到明處,這樣偷偷摸摸聽壁腳,太**份了。身為長老,一言一行總得給弟子做好表率,顧忌一下武隆宗的形象,你對不對?”
被一個黃毛丫頭當後生晚輩一樣當眾數落訓導,介嵐一張臉憋得通紅,暴怒咆哮道“大膽!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內門弟子,竟敢以下犯上?本座今日倒要去問問晁太長老,似你這等狂悖之徒,該當如何處置?!”
被點名的晁太長老全名晁帆,不但是都江峰掌峰太上長老,而且更掌管刑堂,在武隆宗是人見人怕的活閻王。
晁帆與化雋峰的掌峰太上長老鐵冠殷師出同門,是鐵冠殷的嫡系師兄,不過他的賦機緣稍遜師弟一籌,至今壽元無多,修為仍卡在地級九層大圓滿境界。
他與鐵冠殷的關係稱不上非常好,但整體而言,還是站在鐵冠殷他們一邊的,夏皎要真進了刑堂,大概很難不吃虧了。
一位由眺峰的長老笑著勸道“今日是本門弟子比試大會的好日子,這麼許多嘉賓貴客在場,些微事,就不必鬧到刑堂晁師兄那裡去了?讓遠道而來的眾位道友看見了,徒惹笑話。”
另一名百晝峰的長老也道“是啊!姑娘童言無忌,介嵐師兄如此身份地位,何必去跟她計較?”
言語衝撞非要上升到以下犯上,如果紹邁非要保夏皎,與刑堂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最後夏皎會不會受罰不好,但介嵐肯定會顏面掃地。
真能把夏皎給收拾了,那還好,要是最終只讓她不痛不癢受點兒懲罰,介嵐在武隆宗更是再無威信可言。
晁帆坐鎮刑堂確實權威極重,但紹邁要是真的鐵了心腸要保住夏皎,甚至不惜請出他爹紹岱宇紹掌教出面,晁帆還真動不了夏皎。
畢竟夏皎這所謂以下犯上的罪狀,不過是幾句言語冒犯,本來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過,按照宗門律法更不可能重罰。
夏皎笑笑道“就是!非要計較,讓你在這麼許多人面前,丟臉丟到刑堂去,多不好意思啊!”
高臺上眾人無語地望著她你還火上澆油?!隨便認個錯讓介嵐有臺階可下就這麼難?!
囂張驕橫到這個份上,你是要逆嗎?
介嵐方才被人一勸,原也有些猶豫,可夏皎這樣的態度,他再忍下去,日後在武隆宗就真的不用混了。
“好!很好!那就刑堂見!”介嵐狠道,完站起身就想離開。
夏皎堅持不懈痛打落水狗“介長老不看弟子比試了?你可知道對於大部分普通弟子而言,這三是他們難得的展現自己修煉成果的機會?介長老這般不屑一顧地轉身離場,下一步是不是就想建議掌教,乾脆取消比試大會頭三的賽程了?嘖嘖嘖!”
她幾乎一字不改地將介嵐先前質疑她的話全數奉還,氣得介嵐直打哆嗦,一口老血卡在喉頭卻噴不出來。
常御免巡視過場上的十六座擂臺,轉身返回高臺坐鎮,正好看到這尷尬的一幕。
“生了何事?”介嵐乃是長紛峰的長老,現在卻一副被氣得差點兒中風的情狀,常御免身為上級的當然要過問。
“常太長老……”介嵐想讓常御免為他主持公道,可剛才的事著實難以啟齒,他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面目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