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竇雅才的事,由始至終是化雋峰謀劃的,梁闢也是化雋峰的人,常御免雖然積極配合,但不代表他願意替化雋峰背黑鍋。
“本座一片公心,想將事情查個清楚明白,既然少掌教這般信不過本座,也罷!人就交給少掌教,本座樂得少操這份心!”常御免冷哼道。
他其實也隱約有些後悔,他知道連鎏師徒的煉器術強,沒想到這麼強!早知如此,他跟化雋峰的人湊什麼熱鬧?!
就算連鎏師徒是掌教父子的人,但只要彼此關係沒到翻臉的程度,還是可以厚著臉皮請對方出手煉器的,頂多付出的代價高一些,為了極品靈器,再大的代價都不是不可以考慮的。
至少常御免確定自己從未聽聞,諸萬界有靈師能夠接連煉製地級極品靈器的,這是獨一份的本事,再貴都正常。
現在倒是還有機會挽回一下彼此的關係,橫豎竇雅才只是虛驚一場,頭都沒少半根,他只要撇清關係,想來連鎏師徒也不至於連他都一併恨上。
常御免打定主意,更不願沾上半分嫌疑,當下示意兩個長紛峰弟子馬上退開,讓紹邁的人接手看押梁闢,擺出一副任由紹邁定奪的姿態。
只是這樣還不夠!
常御免目光掃過臺上諸人,突然對站在竇雅才身邊的裁判長老沉聲質問道“範長老,方才你明明見機甚早,為何行動如此遲緩?若非竇師侄命大,此刻已經身受重傷,此事你作何解釋?”
裁判長老名叫範摶,是都江峰的人,平日與常御免並無太多來往,他原以為自己反應遲緩一事已經揭過,沒想到常御免卻突然跳出來咬住不放。
他長紛峰不是也跟汨焚峰不和嗎?這麼急公好義給誰看啊?!
偏偏他先前的行徑,大家都看在眼內,紹邁對他也同樣心存懷疑。
範摶察覺臺上臺下投射過來的眾多意味深長的目光,不由得頭皮麻,他乾脆把心一橫,坦然道“方才我準備出手之時,焦大師突然傳音叫住我,他‘長老且慢!事後必有厚報’,我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卻受他干擾而分心,這才慢了片刻。”
臺下無數弟子譁然,紛紛望向焦梓的方向。
焦梓原本坐在擂臺邊的觀眾席上,正為梁闢失手而懊惱不已,不料轉眼間自己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他絕對沒想到,範摶會這般毫不猶豫將他供出來!他是靈師啊!而且是長老韓寶寶的席大弟子,範摶他怎麼敢這樣對他?!
前陣子在百晝峰舉行的論道聚會上,焦梓當眾被夏皎奚落譏諷得顏面掃地,他確實有足夠的動機要害竇雅才。只不過他能一次拿出兩枚高等獸魂符?大家表示懷疑。
焦梓雖然在武隆宗地位不低,可始終只是個人級靈師,他師父韓寶寶興許還能擁有這樣級別的寶物,他卻是不太可能的。
就算他有機緣意外獲得重寶,也不會捨得輕易拿出來使用。
像夏皎這樣年紀,就富得堪比真正地級高等靈師的,絕對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
焦梓臉色鐵青,對範摶怒目而視“一派胡言!我傳音收買你,你可有證據?”
他扭頭衝夏皎冷笑道“你們根本沒有證據!夏皎,你可以對梁闢施行搜魂術,莫非你對我、對範摶也敢動用搜魂術?!拿不出證據,你們就是汙衊!”
其實他只要否認曾對範摶傳音即可,偏偏他惱羞成怒口不擇言,雖然沒有承認指控,但話裡透露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就算他做過又如何?夏皎他們沒有證據,就不能拿他怎麼著。
範摶身為長老,不可能為了的失誤或嫌疑,就接受搜魂送掉性命,而他更是身份高貴的靈師,就算證明他確實唆使暗害竇雅才,夏皎也不能殺他,武隆宗更只會象徵性地對他作懲戒,便放過此節。
因為他是靈師,而且是人級九層,很有機會晉升地級的靈師!
竇雅才再才橫溢,也不過是個武者,別他沒有被害死,就算真的被他焦梓弄死了,也無人能公然讓他償命。
他的命生就比竇雅才、比其他武者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