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傀儡(2 / 3)

“是言論自由嗎?可是那一篇報導再怎麼看,都是惡意攻擊,甚至侵犯了隱私權,甚至構成毀謗。而且那家雜誌社和你們是同一系統吧?”

“雖然是同一系統,但編輯是獨立的。況且報道的也是事實,並未毀謗名譽。”

即使報導事實,但並非以大眾利益為目的,還是會構成毀謗名譽。只是四葉綠的申訴若是真的,冬本的行為便構成犯罪,這時候會產生微妙的法律問題。

可是在這裡和風見爭論法律問題,一點用處也沒有,以後問的問題都得不到有用的回答,只是刑警們在來這裡之前,為了基本資料詢問旅館人員,所得到的答案和四葉綠(主要由風見代答)的供詞,有很大的差異。

2

“那是一場雙簧。”

從紀久傳播回來的途中,大川這麼說道。從這裡到涉谷車站,必須從宮益坡走下去。從涉谷往世田谷方面望去,景色非常好。雖然還不及新宿,但這幾年來涉谷的變化也非常顯著。

從宮益坡開始,拆掉都電的鐵軌。大街兩側高樓大廈林立,也有很多新大廈、公寓。從“谷底”開始,呈三層立體交叉的涉谷車站上空,聳立著東急百貨公司。奇怪的幾何形狀的鋼筋,使人感受到都市的力感。

據說,從南方有高氣壓接近,所以十二月中旬,令人感到猶如春天四月。刑警們對這種氣候的變化,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

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弓著揹走路。腦海裡想的,全部都集中在如何突破嫌犯的不在場證明。

在眾多刑警中,不少人有到各地查訪時,差一點被汽車撞死的經驗。因為一心一意只想到追查犯人,忘了看紅綠燈,或沒注意到路上的車輛。

剛才大川自言自語說那是“雙簧”時,眼睛雖然看著前方,但前方涉谷的都市景觀,根本沒有進入他眼裡。幸虧走在人行道上,如果在沒有人行道的地方,真如同處在最危險的狀態下。

“是的,而且是風見演的戲。事情發生時,他在同一家旅館,而且房間離冬本的房間很近,如果是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下田接著大川的話說下去,但他也正處在同樣的狀態。他靠著外側走路,應該更危險才是。

“四葉綠完全是個傀儡。事先讓她服下安眠藥,睡著以後再攥進冬本房裡。當兩個人開始擁抱時,事先約好的攝影師就進去拍照。如果造成四葉綠被強姦的態勢,就不必考慮冬本對毀謗名譽之罪反擊。不管是什麼情形,冬本為什麼不出面解釋呢?這就是冬本的個性吧!風見連這一點都算準了。”

“不,算準的可能是美村紀久子。女人是最殘酷的。”

“既然想用這種方法排除冬本,她一定會認為我們對冬本非常懷疑。”

“還不至於加此。不過紀久傳播內部的人大概都認為是冬本乾的吧。”

“明知冬本會這麼幹,巧妙的加以誘導,當他做完對紀久傳播有利的事情之後,立刻將他除掉,真是殘酷到極點。說不定還是她唆使殺人的呢?”

“這就不一定了,也許暗示過,如果是唆使,想除掉冬本就沒有容易了。”

“總之,現在的先決條件是突破冬本的不在場證明。”

“沒錯!”

兩人到了涉谷車站,到達這裡時,百貨公司看起來更聳入雲霄了,在他們看來,就好像冬本的不在場證明聳立在眼前。

3

對冬本而言,嫌疑越來越濃厚,可是他的不在場證明卻絲毫沒有動搖。在專案小組為了突破他的不在場證明,盡了一切努力之後,下了一個結論。

調查會議中,石原警部發言。

“不管從那一個角度來考慮,迴音一六六號上的乘客想殺死閃光六十六號上的乘客是不可能的。冬本的不在場證明,完全在於迴音一六六號上打的第一通電話。第二通電話服務員已經肯定是冬本本人,所以問題在於第一通電話。根據大川刑警的看法,再度查訪迴音一六六號上的服務員,第一次的印象也很模糊不清。因為第二次的印象很強烈,即判定第一次也是,而我們也很疏忽的相信了。可是服務員並沒有肯定第一次電話是冬本打的。至少在服務員眼前,那個冬本很有可能使用替身。而這件事的瓶頸,是十七時二十二分從迴音一六六號發給東京二六一——四八六一的電話。在相同的時間裡,有第二者接到電話。即使服務人員沒有肯定是冬本本人,這通電話和記錄符合,也是千真萬確的。如果拘泥在這個瓶頸上,那就一點進展也沒有。所以暫時保留這個瓶頸,讓我們來做個假定,假定第一通電話是冬本的替身打的。”

石原在提起大家的興趣,並集中視線時,燃起一根菸。有很多人模仿他的動作。他在很舒服的吐出一口煙之後,繼續說道:

“假設第一通電話是替身打的,冬本在行兇之後,能不能從閃光六十六號換搭迴音一六六號,成為問題的關鍵。現在讓我們來看看火車時刻表。閃光六十六號到達東京站時,迴音一六六號還行駛在三島附近。這兩班次的列車,當天都完全按照時刻表行車。三島到東京之間約一百二十公里,到達的時間差距一小時十分鐘。在這段時間裡,冬本是不是能變出從閃光六十六號,換乘迴音一六六號的把戲?”

石原警部像提出問題的老師一樣,以眼光掃視在場的調查員。從他的眼光看來,似乎已有他自己的答案。在短暫的時間裡,沉悶的空氣滯留在房間當中。這時候,正在翻閱手中袖珍火車時刻表的下田刑警抬起頭:

自從和大川刑警一起調查冬本的不在場證明以來,他隨身都帶著火車時刻表。

“雖然不能在中途改搭,但是可以‘回去’。”

石原警部點點頭,奸像正好合意的樣子。

“閃光六十六號是十九點五十五分到達東京。如果這時利用國電,會走向舊東海道線,所以無法趕上後來的迴音一六六號。為了能搭乘上行的新幹線,再怎麼樣都要利用下行的新幹線。以這種角度來看新幹線,二十點零五分有迴音二○七號開往名古屋,這班車全部不對號。如果是這班車,到達新橫濱時是二十點十三分,就有足夠的時間改搭二十點四十分到達新橫濱的迴音一六六號。當然,也可以考慮從東京坐汽車趕去的方法,但在不到五十分鐘的時間裡,想到達橫濱非常勉強,也容易被查出行蹤。如果要回去的話,我認為只有用新幹線回去。”

“和我想的一樣。”石原警部露出很滿意的表情,說道:“從新橫濱上了迴音一六六號後立刻打電話,所以那通電話是過了新橫濱以後打通的。在橫濱從前就是想打也沒辦法。”

“原來如此。這麼樣給自己的不在場證明發出休止符,變成非常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大川好像十分感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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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一次通話的瓶頸非常強固,我認為不必再故意發出那種休止符。我倒認為第二通電話才是休止符。只要看一眼時刻表,立刻就能識破從閃光六十六號回到迴音一六六號的計謀,而且會有更多不合理的問題。”佐野刑警說。因為他年輕,所以說話毫不保留,他的話讓人聽起來,頗讓人覺得他瞧不起下田刑警的發現。可是,雙方都沒有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對冬本來說,如果有可能,他不願意打第二通電話。因為不在場證明只要第一通電話就可以成立,所以第二通電話另外還有目的。”

“他打第二通電話,是讓服務人員加深對他的印象。這樣子可以讓服務員產生錯覺,以為第一通電話也是同一個人打的。”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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