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柚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拖鞋, 乖乖穿上,心髒不安分地撲騰起來。
雲深沒在她面前停留, 放下鞋就走了,挺拔的身影轉進主臥,長腿闊步,失了幾分悠閒。
他感覺血液像熔岩一樣滾燙,方才意外瞥見的旖旎畫面在腦中揮之不去,病態的熱潮卷著生理衝動不斷往下腹鑽, 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難耐到全身緊繃,呼吸也凌亂得難以調整。
雲深徑直走進洗手間,水龍頭開到最大, 用冰涼的冷水衝臉。
很想再衝個冷水澡,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如果真衝了,明天可能會燒進ICU。
這時,一串慢悠悠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雲深驀地抬起頭, 就見洗手間門口出現一道纖瘦的身影,薄薄的衣料掩著令他血脈僨張的身體, 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好像有點好奇他現在在幹什麼
這傢伙竟然跟著他進來了?
雲深難以置信地直起腰。他細碎的額髮被水打溼, 黑得矚目, 有水珠順著他稜角分明的臉側滑下, 墜在微敞的襯衫領口中, 洇溼潔白的布料,透出一種難言的性感。
“你怎麼進來了?”雲深拿一條毛巾胡亂擦了擦臉, 問。
溫柚眨眨眼,淡定地回答:“隨便看看。”
她腦子裡其實不太清楚這裡是哪裡,只是下意識地跟著他,想離他近一點。
雲深隨手把毛巾扔到檯面上,喉結嚥了咽,轉過來瞅著溫柚,冷聲說:“穿成這樣進男人房間?你想什麼呢?”
女孩仰臉看著他,雙眸懵懂地睜著,眼底像蓄了一池春水,清晰倒映出他壓抑著慾望的面孔。
雲深走過去,攜著滾燙的侵略性靠近她:“還不出去?”
溫柚唯一的反應是張了張水紅的唇瓣,似乎想說什麼,忽然又忘記了。
真是操了。
雲深被她這樣子勾得全身發硬。
穿個吊帶賴在他房間不走,很難不讓他懷疑什麼。
就像一種暗示。
雲深這麼想著,彷彿在為自己衝動的潰決找個突破口,腦中那根繃到了極限的弦“當”地斷開,他忍不住捉住溫柚的手腕,一下子把她拽到自己身前。
隔著薄薄的衣料,肌膚相貼,灼燙的溫度相互傳遞,交融。
男人眸底幽黑,慾念濃得化不開。他抬手掐住了溫柚白皙的下頜,逼迫她將臉仰高。溫柚慌張地抵著他胸口,就見雲深欺身壓下來,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將她籠罩,他高挺的鼻樑擦過她鼻尖,不知聞到了什麼味道,動作忽地頓住。
雲深視線下移,落在女孩水潤的唇上。他整個人湊得更近,鼻子幾乎貼著她的唇,輕輕嗅了嗅。
好傢伙。
這麼重的酒味。
“你喝醉了?”他嗓音極沙啞,低得彷彿只有胸腔在震。
溫柚望著他,先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動作十分滯緩。
雲深一下子明白過來,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得到了解釋。
他自嘲地扯了扯唇,強壓下森然湧動的慾望,掐著溫柚下頜的手往上挪了挪,在她粉白如桃的臉頰上重重捏了兩下。
溫柚的臉被他捏的有點疼,她忍不住瞪他一眼,就見男人與她拉開距離,恢復了散漫敷衍的樣子,四周空氣中灼人的熱意也漸漸散去。
雲深鬆開她臉,神色淡淡地和她錯身而過,走去衣帽間拿了件灰色衛衣出來,不由分說地套在了她身上。
溫柚的腦袋從衛衣領口鑽出來,張嘴呼吸,軟聲道:“好熱啊。”
“忍著。”雲深懶得多看她一眼,走進洗手間,“砰”地把門關上。
等他衝完臉出來,溫柚還站在門外等他。
寬鬆的灰色衛衣遮到膝蓋附近,只露出細白筆直的兩條小腿。
雲深走出臥室,溫柚亦步亦趨,像個不長腦子的跟屁蟲。
幾分鐘後,門鈴聲突兀地響起。溫柚坐在沙發上,雙手驀地攥緊了,有點想逃,卻被身旁男人牢牢地按坐在原地。
賀宜嘉來到雲深家門口,房門開啟,明亮的光線照射出來,玄關後面只站著雲深一人,身姿高大,肩寬腿長,臉色泛著病態的紅,視線冷淡地投來,她不由得心跳加快,唇角揚起弧度。
“家裡怎麼這麼熱?”賀宜嘉拎著一大堆東西走進來,“你發燒了不能悶著。”
雲深根本沒聽她說話,兀自道:“你之前說,想見一見我女朋友?”
賀宜嘉愣在原地,聲音變得乾澀:“她……在嗎?”
“在。”雲深面無表情道,“但她沒必要見你。”
他不喜歡弄出這種沒營養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