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怕什麼?”似乎是因為蘇瓷兒如此乖巧地待在自己身邊,所以花襲憐的心情莫名變得很好,說話的時候嗓音也柔和極了,像是下一刻就能哼出歌來。
“大師姐的身子,我不是早就看過了嗎?”青年蹲在蘇瓷兒面前,他一條腿跪著,一條腿屈起,仰頭露出那張芙蓉面來,笑得肆意又張揚。
這個姿勢,顯得他十分乖巧又弱勢,可臉上的笑容又是這般扎眼。
蘇瓷兒知道,蹲在她眼前的是條毒蛇,而不是一隻小白兔。
聽到青年的話,女子一瞬就被羞得面紅耳赤。
雖然蘇瓷兒有時候非常的不要臉,但作為一名黃花大閨女,這道坎她實在是過不去。
她知道花襲憐說的是在蜘蛛洞裡頭那次。
她被包裹在蜘蛛女吐出來的蜘蛛絲裡,那些蜘蛛絲被火燒燬的時候,她赤裸的被他看光了。
蘇瓷兒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可沒想到三年後,它又被提了起來。
“我不記得了。”蘇瓷兒梗著脖子否認。
青年笑一聲,突然起身湊到蘇瓷兒身邊。他單手撐著床沿,俯身貼住她的耳朵,“我記得。”
蘇瓷兒微微瞥下眼珠子,就能看到青年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並未觸碰她,可眼神卻一直都在她身上。
他一邊說話,“我記得大師姐身上的,所有的一切。”一邊眼神往下落,從上到下,每一寸,每一絲都不放過。
那一刻,蘇瓷兒直覺體內產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覺,酥麻麻的,像是有什麼東西隨著青年的視線緩慢湧動。
這股感覺奇怪又可怕,蘇瓷兒瞪圓了眼,像只受到驚嚇的貓兒,又羞又怒。
花襲憐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他看到她顫抖的眼睫,不安的眼神,瞥到他臉上後,卻又迅速縮回去的視線。
花襲憐伸手,扯開她腰間的繫帶。
蘇瓷兒呼吸一窒。
腰帶一落,她身上輕薄的外衫往兩邊分開,露出裡頭的中衣。
花襲憐又搭上她的肩膀,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肩上衣物,輕輕往後一撥。
外衫落下一角,只剩下另外那邊虛虛地掛在肩膀上,可很快,那另外一邊也被撥了下來。
外衫堆在蘇瓷兒身後,女子呼吸急促,面頰臊紅,想著這情況有點複雜啊,她到底要不要反抗一下?
好吧,她現在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根本就反抗不了。
蘇瓷兒腦中已經閃過無數自己研習過的經典教育片,不管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也不管是紙質的,還是影片的,反正一股腦的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最後,蘇瓷兒告訴自己,人都有第一次,眼一睜,眼一閉,就過去了。
蘇瓷兒好不容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沒想到,青年單手挑起她那件外衫往木施上一掛,然後……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條紅色的裙子?
咋的,還想先拜個堂?這麼有儀式感的嗎?
“這是蓮花絲所製衣物,一根取三絲,千萬絲才能織出這麼一件,我初見時便覺得十分適合大師姐。”說著話,花襲憐替蘇瓷兒將這件外衫蓮花絲所制外衫披上。
衣物滑過手背之時,蘇瓷兒能感受到它柔軟細膩的觸感,甚至依稀還能嗅到其清甜的荷花香。
“大師姐覺得這衣裳還舒服嗎?”
“挺舒服的。”一定價值不菲,貴的東西怎麼可能不舒服呢。
花襲憐站在她面前,視線微微收緊,“我也覺得很漂亮。”
身為一個女人,被別人誇,尤其還是被一個男性誇,蘇瓷兒有點飄了。
“大師姐,你的頭髮亂了。”花襲憐上前,伸手觸碰她的髮絲。
剛才一路雪打風吹,蘇瓷兒還在花襲憐肩膀上掛了那麼久,頭髮當然會亂。
“大師姐的頭髮好軟。”青年眉眼下垂,五指穿過蘇瓷兒的髮絲,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
“大師姐知道嗎?那鎮魔塔內又黑又暗,那些魔物又髒又臭,他們擠在我身邊,想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花襲憐一邊說話,一邊將蘇瓷兒放倒在床鋪上。
他的手遊移在她被寸心掐出了五個洞的脖子上,眼神之中透出一股陰沉之色。
“她傷了你。”
你傷我更多。
蘇瓷兒努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青年微冷的呼吸噴灑在蘇瓷兒脖頸上,他的頭髮蹭到她的下頜和麵頰。
一股濡溼感後,蘇瓷兒脖子上的疼痛感消失了。
花襲憐抬起頭來,他的唇上沾著隱隱血色。
“我從前就覺得,大師姐好香。”
蘇瓷兒並不覺得自己身上香,因為她根本就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花襲憐摟著她,就跟摟著布偶娃娃似的。
蘇瓷兒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視線往上看。紅色的帳子上什麼圖案都沒有,只能看到其編制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