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訊息只傳給了警長一人。
其它人沒有許可權得知,若是洩密,則證明特魯星的警長為叛徒身份。
看著檔案裡跳動的紋樣,大警長傻眼了,他連忙拿起高倍望遠鏡,“綠毛”今天穿的什麼衣服?
但不管警長有沒有認出辛夷,她掃過地上掛血的一處,眼眸晦澀,指縫的血血流不止,辛夷發怒了——
那道人型擬態屹立在最高處,無弓虛虛拉著精神力弦絲,它凝結而來的精神力攻擊更為致命,螢綠色的光芒呈現爆炸級別指數膨脹的力量,綠色悄然轉變成耀眼的紅色。
一束光芒精準的打向狙擊手陣列。
刺眼奪目的光,令他們怔愣,“天亮了嗎?”
而等他們意識到危險的時候,精神力打擊隨即引起大範圍的振盪!
扇形精神力波無差別的傷害著每一個人,“趴下,撤退,目標有誤——”
利刃破開防線的第一道口子,辛夷不顧肩一側的傷口,迅速往前奔去,她也來到了密林裡,但辛夷並不是為了殲滅警署的人,她發怒的下一秒,便意識到了警署內部的訊息不對等。
強猛攻擊只是虛晃一招。
她得跑路!
不能讓本地警署的人抓到自己。
狙擊手疑惑之際,大警長惶恐道:“別追了,別追了,目標有誤,全部撤退。”
這便證明,給出情報的人出了問題。這分明不是綠毛,這是政府好不容易埋在黑山羊的臥底。
夜色給的錯覺,讓警長憂心。
半小時之後,聯誼會結束。
辛夷咬牙堅持,硬是從酒店二樓找到了自己的外衣,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層無菌止血紗。
她的腳步明顯變慢,槍傷影響了辛夷的判斷思維。
但辛夷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她得開著車回監獄,自己處理傷口。
飛車關門的一瞬間,右邊的副駕駛位瞬移進來了一個人,嚇了她一跳。半秒後,辛夷冷聲道:“滾下去,陸三藏。”
她嘴唇發白,黑色的那頂假髮早就收起,露出了桀驁的短髮。
陸三藏猶疑的盯著她的側臉,“李道金,你聯誼會後半段時間去哪兒了?我怎麼沒見過你。”
“還有,你的臉,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們監獄食堂的質量這麼差勁?你該不會拉肚子拉了一個晚上吧?”
聽到陸三藏將自己臉色的難看,歸類為拉肚子的虛弱,辛夷垂眸,鎖死了車內鍵位,切換了自由駕駛模式,變成手動駕駛,豪車咻的一下邁入懸浮車道,車速猛飆。
“吼吼”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天空,絢麗的車尾燈亮起。
一旁的陸三藏,則是痛苦的望著沒搖下來的車窗,和漏了風的天窗,驚恐道:“喂喂喂,執法機器人會來抓你的——”
超速,超速!
第73章 chapter28 (捉蟲)
將油門踩死的辛夷, 一點也沒在意陸三藏的死活,她只能用手動駕駛麻痺自己的視神經,將自己置身於雙重危險之中, 這樣便能減少肩側的槍傷帶來的痛苦。
她隱隱約約記得懶鬼用剩的急救醫療包, 還在空間紐裡, 被放在監獄單間的枕頭底下,這回由於會面前, 有一場萬眾矚目的聯誼會,辛夷並沒有戴上明顯的首飾, 為的就是儘量模糊兩個馬甲。
聽到副駕駛位傳來的驚叫, 辛夷冷漠的切換了鍵位, 嗆聲道:“陸少爺,我也沒請你上來吧?不請自來的人,只會自討沒趣。”
怎麼也沒想到懶鬼警告自己的話, 一語成真。特魯星本地對精神力成癮劑的需求超乎辛夷所想,警署的人對抓捕黑山羊的線下人員也格外執著,兩方幹架, 遭殃的卻是辛夷。
更令她不解的是, 當時辛夷手一揮,藏匿在樓內的黑山羊閒散人員,透過監控應該是看得見的,居然沒有人出來為大人所戰。這樣可笑的場景, 不得不令此時的辛夷深思, 黑山羊的下沉市場和線下人員, 似乎沒有那般忠誠牢固。
若是黑山羊倒了, 這些逐利的人也會逃竄的飛快,棄之於不顧。
辛夷盡力保持自己的冷靜, 腦域活動頻繁,她的想法跳脫,思緒萬千。
一旁的陸三藏穿著的衣服,還是軍裝的禮服樣式,白色的西服和胸前的金色鏈子晃得叮噹響。膽小鬼虛張聲勢的開口道:“李道金李道金,道金,道金吶開慢點,再飈速,執法機器人的罰單是小事,我不要面子的嗎?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也不想我倆第一次上軍事法庭,是為了交通肇事吧?”
陸三藏瞪大了眼,張望著窗外看不清影子的小黑點小藍點,那都是指路牌還是其他車道的飛車?
辛夷被這人攪亂了時間,冷哼了一聲,說:“我再說一遍,我可沒請你上來。”
說著,辛夷往右邊掃了一眼。
陸三藏福至心靈,忽然解釋道:“你這車這麼顯眼,我就是橫跨兩條街也能一眼發現…你別開車了,我可以…”,在默默觀察了一番辛夷的表情後,陸狗非常賤兮兮的說他可以和辛夷調換位置,當回司機。
辛夷略過方向盤上方閃爍的螢幕,精簡的數字浮在了螢幕間,她無所謂的態度回答對方:“你要是沒事做,我倒是也不介意你來監獄踩縫紉機、做做手工,但別的事千萬不要招惹我,尤其是在我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
她眼眸晦暗,想刀一個人的心是藏不住的。
陸三藏話真多。
無非還想“借”她的車一開,卻編造理由,各種由頭。
沒多久,辛夷便開回了監獄。
她自顧自的調離了懸空車道,飛車往下降落,動力消減,將車子停在了監獄內部,歪歪扭扭的。
辛夷忍住用手按住肩膀的動作,無菌的止血紗似乎壓的不太緊,傷口隱隱有重新流血的樣子。這止血紗還是從酒店順來的,看這品級估計不是醫療級別的。
而且她重的槍傷分明只是受流彈濺射摩擦而來,怎麼會如此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