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打了個響指,小黑屋(實驗間)忽閃忽閃的燈帶定格。
“擁軍80萬?”,少將輕呵了一聲,獅鷹軍團的註冊人數若是真有這麼多,他也不必每年都在各大軍校的畢業季,挑選新苗子。
對於大眾描述的軍團,愛德華全當是無稽之談。
他略過了這句話,垂眸看向安靜的辛夷,手指示意對方帶起牆壁上掛著的耳罩、半入腦式頭盔:“全部帶起來。”
一分鐘後,胡特教授臉色凝重:“哨塔實驗缺失了很重要的核心資料,我很感謝你們的大力配合。但我得先宣告,哨塔實驗組還沒有將這套精神力檢測裝置用在超S級天賦者身上,如果在實驗途中出現任何負作用,頭暈目眩、噁心、腦域未知問題,你們都可以說出安全詞。”
“用安全詞來保護自己。”
“安全詞是什麼?”,辛夷將軟耳塞往後拉了拉,讓半入耳式頭盔緊密的戴在自己腦袋上。緊了,自然會有刺痛感,提醒自己這是處於實驗中。
“退出。”胡特教授自如的應答道。
在實驗正式開始前,辛夷的聲音透過實驗頭盔的附聲裝置傳出,低啞的音色略帶著緊張:“教授,我不知道愛德華與你約定的專案到底是什麼,但我的要求是:斷開精神連結。”
胡特教授再次聽到這道指令,惋惜道:“可惜了,我還想追蹤高匹配的實驗樣本。”
“噢,當然,你放心,我一定會滿足你們的要求。”
胡特教授惋惜之餘,開解兩人道:“高匹配度的哨兵,可是很難遇見的,尤其你們另一方是黑暗哨兵。但你們也別難受,分割精神連結的裝置不太好用,萬一你們後悔了,裝置失去作用了,精神力連結能回來也是一件好事。”
他自顧自的補了一句:“黑暗哨兵,噢,這麼稀缺的樣本,竟然能在我的有生之年遇到。”
辛夷不知愛德華內心躁亂情緒,她照常進入了蛋殼式全息實驗艙,裡面有兩個相對的位置,接著隨著胡特教授的一聲呼喊:“準備好了嗎?”。兩人輕聲答了一字,精神力複核實驗正式開始。
第一秒,整個實驗間的燈帶停止了閃爍,變成了一片黑暗,而兩位實驗者的頭盔同時指示:[閉眼],此刻,辛夷閉上了眼,終於明白教授說的“小黑屋”是什麼意思。
周身一片黑暗。
眼前也是一片荒蕪。
過分靜謐的黑,令她忍不住嘗試睜開眼睛。
胡特教授驚叫道:“不不不,不能睜開眼睛,對...閉上眼睛,儘量放鬆,實驗裝置並不會讓你們覺得睏倦,相反,你們會很有精神。”
很有精神?
辛夷掙扎間,她的精神域忽然從一片黑,變成了滿目的白。
銀霜素裹,凜冬徹骨的寒,飄零的雪花瞬間覆蓋了兩位實驗者的腦域影象。
與此同時,胡特教授透過特殊的裝置,看到了女實驗者不斷飆升的具象化數值,他驚訝的張開了嘴。
【居然...還在飆升。】
【這便是黑暗哨兵的精神域圖景嗎?】
教授看不見兩人的精神域,他透過機器不斷變化的身體數值,大概能推測兩人進入了同一個精神域。
胡特立即下達了指令。
【愛德華,你先進入她的精神域。】
【根據普通實驗者的樣本資料,中高匹配度的天賦者若是要切割精神連結,兩者必須得儘可能的...在對方世界留下自己的精神印跡,讓對方的精神域討厭你,厭惡你,之後你們的精神連結機率自然變低。】
【當然,我認為你們的高匹配度,很有可能難以實現長時間的連結斷開,不過若是佩戴我研發的抑制裝置,絕大可能會延長你們斷連的機率。】
愛德華不自覺皺眉,他低聲答:“囉嗦,長話短說。”
胡特教授咳嗽了兩聲:“我說這句話可能很難聽,但你還是聽吧,因為你的哨兵等級低於對方,所以你得先進入對方的精神域。”
愛德華了悟,教授應該是怕對方先進入他的精神域,成功留下精神印跡後,他卻無法成功搗亂對方的精神域,導致分割精神連結實驗失敗,才讓他先進入辛夷的精神域世界。
從沒輸過的少將,語氣堅決:“怎麼留下精神印記?”。
愛德華心想:既然辛夷如此不情願,與自己保持高匹配度的精神連結,不如斷了,免得對方夜長夢多。
他心中念頭一閃而過。
辛夷的精神域圖景頃刻間變幻——
銀霜之色被突如其來的赤紅色火光覆滅,少將的五感頓時覺得炙熱無疑,這一刻好似漫天的火竄到了自己的身體。
【滾燙的溫度,令愛德華的精神域十分不穩定,他的五感被完全帶入了她的世界。】
須臾時間後,愛德華難忍異樣,被迫說出了安全詞:“退出——”。
【退出。】
辛夷睜開眼,奇怪的看著跑遠的愛德華。
幾分鐘後,胡特教授結合愛德華的描述,解釋道:“你的精神域太強大,他需要一些時間適應。”
辛夷目光淡定,坐在蛋殼艙內休養生息。
胡特教授納悶問了她一句:“他說你的世界是由火組成的,滾燙炙熱,我能問問...你之前曾遇到什麼遭遇...與火有關...”。
辛夷眼皮子一跳,她也看見了自己的精神域世界。
但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
辛夷想:可能是倒黴的與火撞災了幾次,提高了自己的接受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