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抿唇,思索著受害者死亡的真正原因,在看到這玩意的一刻,心頭感到不妙,他可不想與緝毒局的併案調查。
“幽靈殺手?不太對勁...受害者的傷口明顯,不完全來自於熱武器。”
“應該使用的是慣用手,力氣在均值範圍,有的時候,力氣大一些的女性也能做到。”
“真是的,這幫公子哥有錢沒處花,公職人員還敢吸食這玩意。”
要他說,這兩人若是因為見不得光的地下交易出了問題,那還真是活該。
男人輕嘖了一聲,聯邦律法關於這類嚴禁的精神力藥劑,通常主動飲用、注射達到30ml以上的劑量,並不會判刑,但涉及運輸個人販賣的話,那就是三年起步、牢底坐穿了。自然,公職人員知法犯法,連帶責任重罰,但也不至於落到死刑的地步。
又不是什麼罪惡昭彰的大D犯。
想了想,高階官員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報給同級的緝毒局,他先將此次案件定性為蓄意惡性的殺人案。
男人起身往機械屏風走去,他忽地看見縫隙之中粘連的血跡,下意識提醒底下蹲著查驗的調查員們:“潛血試劑用得大方一點,還有,湯池的水可別讓這裡的工作人員抽乾了。”
“是——”
專門精通勘驗方面的技術人員,認真點頭,一邊撒試劑,一邊調準光腦的鏡頭,拍攝現場留下證據。
說罷,男人拋掉無菌手套,他匆匆離開了此處。
而此時此刻,湯泉正大光明拉了紅黃警戒線的門內,楞頭青年陸三藏漲紅著臉,試圖從圍堵的調查員堆裡擠出來,由於報案人的第一可疑身份,陸三藏被強-制停留在原地,更滑稽的是,警署害怕兇手是陸三藏,現在死都不肯讓對方穿上外衣,言語直接:“你這是企圖毀滅證據,我們需要您的配合,陸先生。”
現在可是大冬天啊,小雪天,外套都不給批,體感溫度尚算低,陸三藏的心情好不到哪兒去。
陸三藏哪裡受到過如此羞辱,他本就因為意外兇殺案精神恍惚,如今應答的語氣更是不耐煩,十分暴躁的喊道:“你們警署的人是不是有病”,他撇了撇嘴,瞄了兩眼面前的調查員序列號,立即答道:“我要求軍委部門聯合插-手”。
陸三藏說著,用光腦大方展示了自己的電子軍官證,還是現役的。
“我有權離開,我也是自然公民。”
陸三藏加重“公民”二字,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就不是行兇者,絲毫沒將調查員們的威脅放在眼裡。
再說了,普通的警署怎麼能處理涉及現役軍人、D藥劑的混合案件。
這頭,攔下陸三藏的調查員,面露難色,警署有警署的規定。
時間久了兩方僵持,陸三藏心裡發慌,急不可.耐的想離開天上人間,他半夜離開陸家,並沒有知會任何一人,若是家裡那位閻王爺知道了,非得罰一百軍木昆作罷。一想到高階執政官的親爹,藏在臥室裡的“大寶貝”,不學無術的陸三藏瞬間臉色蒼白,身體僵硬。
他還有命活下來嗎?
他爹生氣了,連醫療艙都不會讓陸三藏白白使用。
調查員見他不安的臉色,更不相信陸三藏是好人了,語氣不善。
“您必須得配合我們調查。”
聽到這話,陸三藏煩的很,單衣薄薄,原地跺著腿驅趕寒氣,因為迫切離開的心情,眼神不自覺往外邊的好事人群看去。
當他瞥見打著哈欠、準備離開,容光煥發的老熟人“李道金”之時,陸三藏內心不安分的小九九立馬跳了出來。
憑什麼李道金這傢伙就能拍拍屁-股,安然回家。
當即,頹廢的陸三藏高喊著李道金的大名,他還指出對方的具體方位。
“李道金,李道金!你別走,你也有份。”
始終被聯邦機械警察驅趕不走的看客們,冷不丁的靜了下來。
這是叫誰呢?
辛夷裝作聽不見,向後邊悠悠走去,緩慢的行動之間,有位調查員疾步衝了上來,“抱歉,我們需要您的配合,能停一下嗎?”
眼中泛著紅光的機械警察們,瞬間圍了過來,這些都是調查員的好幫手。
辛夷露出困惑的表情,她霎時間看向了攔著自己走的年輕調查員,對方禮貌性微笑,準備拷著辛夷回警用飛車,和陸三藏一同回去做筆錄調查。
她有些生氣,裝模作樣的反問,“你們都是一時興起,就喜歡隨便抓人嗎?”
辛夷冷著臉,語氣特別不好。
調查員暗自大叫不妙,怎麼一個個都如此不配合。
不過,既然她敢回來,顯然有了應對之策。
辛夷適時對上遠處陸三藏可憐兮兮的視線,她一臉正氣凌然,無所畏懼的勾唇笑道:“我可不是犯人。”
俊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辛夷眼底橫生嘲弄之意,她學陸三藏擺弄著自己手腕上的光腦,“這是我的名片ID。”
調查員齊逾平視對方,發現光腦立現的虛擬螢幕,掛著一張藍白底的執政官身份證,寫著[天女系主星天女星一級執政官]。
年輕的調查員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來了星網鬧得轟轟烈烈的汙染區升級事件。
齊逾難得八卦,擠開旁邊冰冷的機械警察,湊過來問道:“您是怎麼發現汙染區升級了?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辛夷笑意收斂。
“恕我抱歉,我還不能公開具體情況。”
她指了指虛擬螢幕上的名片底圖,是聯邦的通用標記,減形花卉,一臉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