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薄剛剛乍眼一看, 本以為是線頭之類的東西。
他記得老師的話,不想總那麼嚴肅,便想表現得親和點, 幫弟弟把身上的線頭弄下去,結果沒想到是狼毛,而且看著很像天狼族的毛。
那問題來了,段總的毛為什麼會在他弟弟的身上?尤其還是領口的位置?
景西早已瞭解過星域的這些種族,知道三中頭狼的毛色和天狼族的不同,忍不住在腦域問:“你說我要是告訴他三中那二傻子最近去染了個色,他信嗎?”
系統光是聽著就覺得喪心病狂:“誰吃飽撐的變出原身去染色,你自己信嗎?”
景西:“信啊。”
不過他也只是隨口一說, 表面上極其鎮定, 問道,“這是什麼?我長白頭髮了?”
段池同樣面不改色, 不等鬱薄回答, 主動接過來看了一眼:“好像是我的毛。”
景西意外:“啊?”
段池:“可能不知怎麼飄過去的。”
景西一邊往餐廳走一邊打量他:“但你也沒變身啊。”
段池:“在家裡會變。”
景西更意外,開始圍著他打轉, 想看看他變身的樣子。
段池堂堂一個總裁自然不會無故賣萌,何況這小孩又不是乙舟,便冷淡地拒絕了。景西不樂意, 繼續圍著他轉圈。
被扔在一旁的鬱薄:“……”
哦對了, 他弟是段池的腦殘粉。
景西和段池都知道這種事越解釋或越逃避, 就會顯得越有問題,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其自然, 其中的邏輯會有人在腦子裡補全的。
他們兩個都是特能裝的人,且默契十足,演起來簡直稱心應手。
鬱薄有一瞬間的起疑, 但緊接著就按了下去,畢竟段池的異狼身份眾所周知,除去繫結的人,應該不會對別人有興趣。再說段池如果真對自家弟弟有想法,當初根本不會通知他來看人。
他一邊思考一邊跟著他們邁進餐廳,還往大廚的臉上看了一眼,發現對方的神色也很自然。
——這是必然的。
有系統盯梢,景西擼狼擼得毫無壓力,而且每次基本都是AI來給他們端吃的喝的,大廚一直沒怎麼動過地方,看不見他們的相處模式。
鬱薄則是覺得有個大廚在,他們更不會幹出格的事。
他最後的疑慮消除,看了看自家腦殘粉,輕咳了一聲。
景西扭頭看他,想起要做他的頭號粉絲,便乖巧地到了他身邊。
鬱薄終於滿意,揉揉他的頭,緊挨著他坐下了。這次輪到段池不爽了,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安靜地吃完一頓飯,和鬱薄談了點在十絡星的合作,便起身告辭。
轉天鬱薄果然要去處理澤維爾的事,一大早就走了。
景西於是和段池會合,回市區的公寓換了乙舟的身體,陪著他出去散心。
兩個人的知名度都很高,為避免被圍觀,便選了小眾的景點,看了看美麗的大自然,直到傍晚才回去。
鬱薄恰好也回家,見他沒在,發了訊息。
景西收到系統的通知,順嘴就告訴了段池。
段池沒給他出主意,而是問了重點:“你今晚想留下嗎?”
景西微微一怔,竟有些被問住。
他潛意識裡覺得段池肯定會挽留他,所以沒想過其他情況。如今被這麼一問,他才發現自己一開始就是預設的留宿。
跳出這種“預設”,他捫心自問一下,覺得想留。
段池和他對視,愉悅地摟著他的腰湊近:“嗯?”
景西拍開他,順勢就想嘴硬地給句“我回去”。
但對上他帶笑的雙眼,話到嘴邊終究是嚥了回去,說道:“我留下。”
段池倒是有些意外,他家寶貝竟然誠實了一把。
這是個確定關係的好機會,他捏著景西的下巴再次湊近,剛想接吻就停住了。
他問了一個琢磨很久的問題:“你自己的身體在哪?”
景西后退躲開一點:“不在這裡。”
“這裡”一詞太有深意。
有可能是指不在附近這幾個星座,也有可能是不在這個世界。
段池和他的目光撞上,估摸八成是後者,問道:“我有機會見到嗎?”
景西:“應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