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看看這老東西放得什麼屁!”
方桂芹立馬應聲,頭一個起身往外走。
周樂連忙跟了上去,在趙秀梅身後,她猜應該跟今天這事有關,就小聲的跟趙秀梅說了。
“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真是個不要臉的老貨!”
偷吃她閨女的雞蛋這筆賬還沒算呢,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門口劉春芳聽說了孃家的人來意,再回頭看周樂的眼神明顯就帶著不高興,“小妹,你咋能這樣呢,連金寶一個小孩子的山雞蛋都要搶,你還把金寶推倒了,你知不知道,金寶屁股都青了一塊。”
其他人沒應聲,方桂芹立馬不幹了,“三弟妹,你就偏著你孃家人啊,咱們也得聽聽小妹怎麼說吧?”
“有啥好說的,她都多大的人了,不能讓讓金寶嗎?金寶還是個小孩子呢。”
“都讓開!”趙秀梅一聲怒喝,眾人紛紛讓開,她舉著大掃把朝著馬二丫婆媳兩個撲了過去。
“不要臉的老貨,老孃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馬二丫躲閃不及,被掃帚撲了個正著。
“趙秀梅,你瘋了?”馬二丫躲閃不急,直接捱了一下。
“你才瘋了呢,不是要算賬嗎?老孃今天就跟你好好算算賬。”
趙秀梅指著劉春芳說道,“就你這孫女,吃裡扒外的東西,盡扒著婆家的東西往孃家送,我真是瞎了眼,才同意她進我老周家的門。我告訴你,你今兒個來得正好,這媳婦兒我們家要不起,你給領回家去吧。”
“娘,你胡咧咧個啥呢,春芳才嫁進來多久?她就是還沒習慣咱家。”
“沒習慣是吧?那你跟她一起滾去老劉家習慣去。”趙秀梅瞪了老三週愛民一眼,她就是信了老三的鬼話,才同意這麼個東西嫁進來。
劉春芳她媽馮梨花一聽,立馬劉抹起了眼淚,“親家,你咋能這樣呢,我家春芳已經嫁到你家了,你這把人攆回去了,讓人家怎麼看?”
趙秀梅連個眼神都沒給她,這馮梨花就用著眼淚拿捏住了男人,屁大點事都能哭得跟死了爹媽似的。
要是平時,趙秀梅直接走了就是,不搭理她就行了。可這是在她家門口,她擱這哭給誰看呢。
“把你那噁心人的貓尿收起來,哭哭哭,滾回你家哭喪去。”
馬二丫是來算賬的,結果連門都沒進,就捱了一下,她孫女都要被攆回家了,還有那不中用的兒媳婦都被罵了,頓時就不幹了。
朝著地上一坐,立馬就哭喊起來,“不得了啊,都來看看啊,她趙秀梅是怎麼欺負人的,不活了,我不活了!”
這招趙秀梅使得得心應手,立馬也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快來看看,都來看看啊,他老劉家盡出些不要臉的人,幹些不要臉的事啊。誰娶了他老劉家的閨女,真是倒了血黴了。這才剛進門吶,就往孃家扒拉東西,老的不是東西,小的更不是東西,都來瞧瞧啊!”
他們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大隊長知道又是自家弟媳婦,都不想過來了,可誰讓他是大隊長呢。
他飯都沒吃完,就匆忙過來了。
他家老婆齊桂蘭立馬抱怨起來了,“這老二媳婦兒一天天的就沒有消停的時候。還有你那侄女兒,也不是個安生的。”
“才不是呢,小姑可好了,奶,不許說小姑壞話。”一旁吃魚的周鐵蛋聽奶奶數落周樂的不是,立馬不幹了。
“臭小子,你什麼時候跟那邊關係這麼好了?”
“哼,反正周樂小姑是好人。”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們先吃吧,我去看看。”
看著大隊長走出去,齊桂蘭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乾脆跟過去看看,那二弟妹又鬧得什麼么蛾子。
還沒到呢,就聽到一陣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大隊長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此時趙秀梅同志憑藉多年的經驗,穩佔上風。
馬二丫說不過她,就一個勁喊著,嗓門也沒有人家大,喊了兩聲就喊不動了。
原先看趙秀梅跟人家吵架還沒有多大感覺,這會兒自己對上了,那真是沒勁使了。
瞥見大隊長過來了,馬二丫麻溜兒的爬起來,“大隊長,你可得給我們家作主啊,看看這趙老婆子給我欺負的。”
在大隊長來之前,馬二丫她男人劉老三就過來了,只不過劉老三在婦道人家這邊根本插不上嘴,想找周老二說說,人家壓根兒不理他。
看到大隊長來了,他乾脆避開了。
老周家的人就站在那裡,錯得又不是他們,有什麼好怕的。
“行了,都別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都給我好好說話!”
大隊長一開口,趙秀梅麻溜兒的就收了,也不起來,就坐地上,“他大伯,你可得評評理啊,這馬二丫無緣無故跑過來,說要找我算賬,你說說,她閨女拿了我家東西,要算賬也該我來算吧。”
馬二丫自然不服氣,就把劉金寶說周樂搶他山雞蛋的事說了,“那丫頭那麼大個人了,還搶孩子東西,連個臉都不要了。”
“放你孃的狗臭屁!”趙秀梅爬起來,朝著馬二丫呸了一口,吐了她一臉口水。
“周樂,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大隊長實在是聽不下去她們吵吵了,太煩了。
“有啥可說的,趕緊讓那丫頭把山雞蛋給拿出來。”馬二丫翻了個白眼說道。
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周樂丫頭,真是你拿的,就還給人家唄。”
齊桂蘭也覺得周樂可能拿了,走過來勸道,“樂兒,你說你拿人家孩子東西做什麼,趕緊還回去吧。”